清晰感覺,反而有說不出的俊逸靈動之感。他低嗅著指尖紫色的花蕊,沒有睜眼,只在唇邊溢位一縷微笑,開口道:“溫蒂妮絲,我們該走了……”
“是,主人。”女子輕聲應和,聲音猶如風鈴的搖晃。靈夜的眼中,只見得天台四處捲起自由揮灑的清風,滑過大理石悄無聲息的靜謐後,場中的男女已然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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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然醒來了。不是由於陣法已經完成,也不是由於他內心產生了悸動。只是……當一個活人的心臟上被刺進一柄寒冰構成的鋒刃時,他睡得在深沉也不得不醒來。
抬頭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蘭契——額上有著雙角的蘭契,也是手中握著冰之刃的蘭契。
葉天然的瞳孔急速收縮了一下,強忍著心肺間的痛楚低聲道:“為什麼是你?”他的心裡對於蘭契根本沒有絲毫的警惕,所以那種由心生出的屏障也根本不會阻攔蘭契的進入。
蘭契抽出了刺進葉天然心臟的冰刃,望著傷口流出帶著冰霜的血,望著那血在空氣中迅速凍結。她嘆息一聲道:“是我,也不是我。”她的聲音漸漸變調,說到最後那個“我”字時,已經完全是個男子的聲音——是一個葉天然相當熟悉的男子的聲音。
葉天然想抬手封住心口,因為他知道,即使是死靈界,心臟處的重傷在神的規則裡也是致命的,會直接導致“映象”被“刪除”。然而他卻動不了半根手指——蘭契那屬於冰的寒極靈力在他體內肆意吞吐蔓延,已經封住了大部分內臟和經脈。即使傷口被凍結的血封住,他體內也已經沒有一絲生機了。
巨月之上,皆是冰封的晶體,似乎其他人都被封在了冰裡,只剩下這兩個人。“蘭契”莫名其妙地望向天空的方向,頭上雙角斜分,身上那一襲透著孤獨寒意的白衣漸漸化為渺遠的青色。口中發出絕對屬於男子的低聲嘆息,他背對葉天然的方向,淡淡地道:“來得真快呢……單敬北,可惜已經遲了……”
隨著他的話語,空氣中消失的風聲再次響起,似乎夾雜著朦朧不清的殺意。葉天然左側數丈外,從虛空中飄出一襲水墨長衫,絕世而舞。初見時,彷彿那個人,就是由風所構成的一樣,全身上下的線條無時無刻不在流轉,衣袍邊緣的弧線飄飛,幾乎佔滿了巨月上僅存不多的空間,竟是無所不在的虛幻。而等到你細細看去,男子的面容已然清晰,他眼眸自始至終閉合,卻牽動著不知從何處來的溫柔之感,臉上微微笑容的森冷裡,卻依舊帶著屬於春的暖意,那感覺是足可令天下女子目眩神迷的……
“百年未見,你還是不死心麼?”風樣的男子終於開口道,“縹緲花,無蹤草。那樣縹緲無蹤的東西,原本就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的,就算你轉折千百年時空,也不可能找尋的到……原本你是救心兒,本無可厚非——可你這次竟然為之肆意玩弄神祗……你會永久消亡的,林非魚。”永久消亡的意思,就是連輪迴都無法經歷,從所有的時空中被抹消。而且,所有有關與他的記憶都會隨之飛灰湮滅。
“找不迴心兒的話……我已經沒有存在於世的意義,永久消亡又能怎麼樣?”林非魚望了一眼身後的葉天然,眼神寂寞,“我永遠不會像你們一般選擇遺忘,也不會任有什麼神去玩弄我的命運……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會了解我的感受,也根本沒有資格看見縹緲無蹤。”
單敬北輕嘆了口氣,道:“還是像以前那樣偏執呀……我出來的時候,北大人給了我一樣東西……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他微微抬手,右手心裡清風迫散,浮現一個透明的球體,在球體之中,懸浮著一朵紫色的花兒,其上晶瑩如露,有著難以言喻的美麗,偏偏又給人一種極為普通的感覺,像是在山間小路不經意採來的一般。如果葉天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