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
錯不了,準是。
猴兒似的白衣漢子兩眼精光一凝,望高通海:“老頭兒,你知道我?”
高通海一定神,道:“這條水路上,恐怕沒幾個不知道‘駱馬湖’李當家的。”
…猴兒”李佩道:“你是這條水路上的人?
高通海道:“一向在‘高郵湖’討生活。”
“猴兒”李佩道:“高郵湖?”
高通海道:“是的。”
李佩道:“一向在‘高郵湖’討生活,如今帶著吃飯的傢伙,往北幹什麼去?”
高通海實話實說:“搬家。”
李佩道:“搬家?”
高通海實話實說:“不得已,‘高郵湖’離‘揚州’近,待不下去了。”
李佩沒問搬那裡去,道:“就是因為負品’那件事?”
高通海道:“不錯。”
李佩抬手一指,手瘦,手指細長,也像猴爪:“這二個,是你的什麼人?”
高通海道:“丫頭、小子是小女、小兒,這位則是一位明友。”
李佩道:“他姓關?”
他聽見了。
本來嘛,都聽見高通海的話了,還能聽不見高通海是怎麼稱呼關山月的?
高通海只得承認:“不錯。”
李佩道:“貢品的事,是你也有份,還是你這位姓關的朋友連累了你?”
高通海道:“這位朋友,是我家的大恩人。”
關山月不能不說話了:“老人家言之太重。”
李佩沒理會關山月的話,問高通海:“怎麼說?”
高通海說了,說高恆在“揚州”運河裡遭人下網捕捉,說高恆落在“揚州”鹽商白家,說關山月趕赴“揚州”救了高恆。
瘦高陰沉的二當家的說了話:“大哥,他倆這是編好了的,別聽他的!”
李佩轉臉看了他一眼:“老二,我也吃了這麼多年飯了,讓我自己拿主意,行麼?”
那位瘦高陰沉的二當家的不說話了。
李佩又望高通海:“你既有這麼一個藝高膽不小的朋友,還怕什麼?”
高通海道:“朋友不能永遠留在我家。”
李佩道:“這倒是,我一身好水性,看你這個兒子的水性,比我強得多,足以讓‘揚州’那些鹽商拿他當貢品了。”
這是說……
高通海忙道:“大當家的信了?”
李佩一點頭:“我信,看你像個老實人,你這個兒子的好水性,我也親眼看見了,我會放你四人走,只是……”轉眼望關山月:“你一招敗了我這些弟兄還不行,你得跟我這個大當家的過幾招。”
關山月道:“李大當家的不是信……”
李佩道:“我是信了,我要你跟我過幾招,跟我信不信不相干,而是關係我‘駱馬湖’的顏面。”
為了面子!
恐怕……
關山月道:“我明白了,既是如此,我只好從命。”
李佩站了起來,道:“我有一把兵刀,叫‘分水刺’,可是那是在水裡用的,在陸上從不用兵刃。”
應該是好武功、好身手。
也是讓關山月收起軟劍。
關山月道:“我樂於從命。”
當即收起軟劍。
李佩道:“本來嘛!你我這又不是拚命,真要拚命,憑你我,恐怕不用兵刃行,你說是不?”
關山月道:“李大當家的說得是。”
關山月是絕對行。
李佩應該也行,不然怎麼會從不用兵刃,又怎麼能領這麼些人在“駱馬湖”稱雄一方,水路無不知名?
李佩往前定兩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