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蘭沒讓柳雲亭說話:“謝謝總老,總老不用勸我,沒什麼,我還有更要緊的事。”
她知道柳雲亭要勸她。
關山月又回到了“承德”,也又回到了那家客棧。
走的時候,他是從屋上走的,如今回來,還是從屋上回來的。
這家客棧還是沒有別的客人,關山月住的屋門開著,賈亮一定在屋裡。
關山月落地的時候,腳下故意重了些,出了點聲響。
賈亮聽見了,立即迎出了屋:“關爺回來了?”
關山月走了過去,道:“兄弟好聽力。”
賈亮道:“關爺,賈亮正要謝謝您,不是您顧賈亮的面子,賈亮哪能聽得見您?”
到底是郭懷貼身的弟兄,有這個機靈勁兒,關山月還真是這個用心。
關山月只說了句:“兄弟真會捧人。”就在賈亮躬身恭迎下進了屋。
進屋落坐,賈亮給關山月倒了杯茶,道:“關爺是昨夜裡走的,今天晌午剛過就折回來了,一定很順利。”
關山月喝了一口茶,道:“真是順利。”
他把經過告訴了賈亮,只是沒說事後司徒蘭願意委身事。
這是關山月厚道,又沒答應,何必傷人顏面?尤其是堂堂的“大刀會”會主這麼一個女兒家?
聽畢,賈亮道:“原來是司徒蘭的師兄,真是知人加面不知心,連老會主都是他害的,司徒英這哪是收了個徒弟?簡直是養了條狼在身邊,差點連女兒跟整個‘大刀會’都害了!”
關山月這:“這就正如兄弟所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賈亮道:“往後有女兒的人,誰還敢收徒弟?”
關山月道:“兄弟也不能這麼說,像宇文俊這樣的,畢竟不多,師兄妹倘若是兩心相許、兩情相悅,不也是好事一樁、佳話一段?”
賈亮道:“關爺,賈亮開玩笑的。”
關山月轉了話鋒:“我不在的時候,有事麼?”
賈亮道:“沒事兒。”
關山月道:“都撤了吧?”
賈亮道:“應該都撤了。”
關山月道:“還真快。”
賈亮道:“怎麼不快,京裡來的那些,平日過慣了舒服日子,上‘熱河’這兒來,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誰願意在這兒久待?能撤還不趕緊撤?”
關山月道:“那兄弟也趕緊回去吧!”
賈亮忙道:“關爺,賈亮可不是……”
關山月截了口:“我是說,你們爺知道別人都回去了,獨不見兄弟你,會擔心。”
賈亮道:“您放心,這兒不是龍潭虎穴,也不是什麼險差事,爺不會擔心,就算會,前後沒差多久,等賈亮回去一稟報,爺就都知道了。”
關山月道:“反正已經沒事了,該回去,兄弟還是回去吧!”
賈亮道:“您是不是也要走了?”
關山月道:“既然沒事了,我也該走了。”
賈亮道:“賈亮跟您一起走。”
關山月道:“那咱們這就走。”
他站了起來。
賈亮也忙站起,過去提起關山月的行囊,道:“賈亮先去櫃上,讓夥計牽出您的座騎來。”
他就要走。
關山月一把拉住:“兄弟,咱們一塊兒去。”
賈亮走不了,赧然笑道:“關爺,自己人,賈亮應該的。”
關山月道:“不是自己人,你們爺跟兩位夫人贈我盤纏,我怎麼能受?這又不是在‘南海’,我受那麼多盤纏是幹什麼的?”
賈亮又赧然笑了:“關爺,賈亮恭敬不如從命了。”
關山月鬆開了手,先往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