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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黎陽吃痛,發出一聲悶哼,連忙放開我。
身體一時間脫離了束縛,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我想黎陽一定很疼才放開我吧,就像,我也是心裡很疼,才想放棄他一樣。
我又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冰冷刺骨的眼神,這樣的眼神,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臉上,上次是什麼時候見過呢,可能是我情人節泡吧回家後,也可能是我在穆紫家留宿不歸的時候。
總之,是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但是,今天,因為尤思萱,我又一次遇見了這個眼神。
黎陽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我,說出的話語也是這樣冰冷的直擊心底,“葉闌珊,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全身彷彿被敷了麻醉劑一般,動彈不得,我的喉嚨乾澀著幾乎哽咽,我看著黎陽,差點連呼吸都忘了。
明明就是他討厭我啊,明明是他和尤思萱瓜葛啊,可是為什麼就成了我的錯了啊。
看到我沒有回答,黎陽的眼神閃了閃,削薄的嘴唇動了又動,這是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知道。
我安靜得看著黎陽,等著他的下文,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只說了一句話。
“你討厭我,就討厭吧”,黎陽看著我,很無謂的說完,然後轉身,挎上包包出門,他走得那麼輕巧,彷彿剛才的吻只是我做了一場不切實際的夢,他的背影那麼決絕,不留餘溫。
隨著門“嘭”的一聲關上,站在原地挪不開腳步的我,覺得我的世界,也像那扇門一樣,“嘭”的一聲,被緊緊地關山了,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一天之後,我和黎陽的關係,更加的惡化了,他依舊是每天都回家,可是我和他碰面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我又準備搬出去了,既然尤思萱都要搬進來,我幹嘛還賴在這裡呢,既然黎陽是這個態度,那我何必糾纏。
只是,我還是想知道尤思萱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種,不管是不是黎陽的,我都想知道。
我也覺得我是在作死,趁著黎陽上班的空檔,我約了尤思萱在市中心的一家星巴克見面,午後的陽光很火烈,曬在身上感覺人都快要著火了一般。
可是在我見到尤思萱的時候,我的身體,忽然凍結成冰。
她彷彿早就知道我要找她的樣子,見到我沒有一點慌亂和意外,藏在她手上的,還有一個病歷袋。
我們坐在星巴克的一個角落,窗外是這座城市喧鬧的車水馬龍,很默契的,我們都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誰都沒有先開口那個話語。
溫香的咖啡劃過食道,彷彿給了人莫大的勇氣,我看著尤思萱有備而來的病歷袋,還是開口了。
“這是什麼?”,我看著她擺在桌面上的病歷袋,上面還有著某某醫院的logo,故意這麼問她。
尤思萱笑了笑,看了看那病歷袋一眼,說,“剛才去了醫院拿藥,是病歷呢。”
我也笑,假裝隨意的拿過來隨手翻翻,翻到第二頁時,我的心裡忽然抖了抖。
白色的病歷本上,赫然寫著的是,“宮內孕6周;長度24cmx19mm”
彷彿有什麼刺到了眼睛,我的眼睛一片痠痛,尤思萱看到我的神色,湊過頭來問我,“闌珊,你怎麼了?”
闌珊,她叫的我闌珊,不再是嫂子了啊。
我的心又是狠狠的沉了下去,但我還是搖搖頭,說,“沒事,陽光太大,晃眼睛。”
然後,繼續翻看那本病歷本,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我的心終於死了,我不知道我的心是不是疼,彷彿已經沒有知覺了,我就這樣呆呆的捧著病歷本,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那病歷本上的親屬簽字,那個字跡我那麼熟悉,那是黎陽寫的啊,親手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