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墊子,不讓顛簸的馬車將她甩出去,將近三個月的金針封穴,氣血逆行,讓她早已虛弱無力,如何能承受這般瘋狂得顛簸。
如此這般死死地扣住車墊子,都已經讓她頭暈目眩,迷離之間只聽得車上風鈴亂響,馬蹄聲狂暴。
她恍惚之間響起幼年時,吟唱的歌謠。
竟如此貼合如今的情境。
她閉上眼,還能感覺到那人的氣息近在咫尺。
阿初
她顛簸得幾乎要吐,眼底隱隱地一片淚光。
咫尺天涯,不過如此!
簾子外被馬車踐踏的驚叫和慘呼之聲此起彼伏。
同樣傳來的還有五城兵馬司諸人的厲喊:“瘋馬驚人,長雲弓班何在!”
“上長雲弓!”
“絆馬索!”
“弓班已到!”
“準備!”
秋葉白心中一冷,梭然睜開眸子看向車外,果然透過飛揚的車簾子,能看見五城兵馬司的人緊張地跟隨附近,前方也許還有士兵們在佈置絆馬索!
她知道,馬車這般狂奔,最終只有馬兒被人射死才能阻止它拖著馬車四處踐踏人。
五城兵馬司負責京城治安,一定沒少處理這種驚馬傷人的事情,所以此刻才這般有條不紊。
但是如果強行使用絆馬索,或者上了長雲弓,射下馬兒,那麼她坐的的這個車子必定會被撞散在地,車子崩壞,她整個人也會沒命!
她喊又喊不出聲音。
但是就算五城兵馬司的人知道車裡有人也不會住手的,比起死一個人,救下大部分人是不需要猶豫的選擇。
如果她還有內力,根本無所畏懼,甚至能夠控制驚馬,可是如今她身體比一般的女子還要虛弱!
她咬住了下唇,眼底一片寒光。
雲姬、雲橋,我若不死,必定教你們和梅蘇一樣付出最慘烈的代價!
她一轉頭,看著前方不遠處,那些五城兵馬司的人已經架起了長雲弓,近乎一人高的長弓,還有長箭也已經架在弓箭之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一咬牙,不能指望別人了,她必須自救!
她摸了摸自己的腳,扯出一條細細的鎖鏈,似金非金的鎖鏈上面還雕著精緻的花朵,鑲嵌著珍珠,倒像是一條精美昂貴的飾品。
不過這改變不了它是用來囚禁她的工具的事實。
鎖鏈的另外一頭扣在她的一隻腳腕上,鏈著車廂裡的鎖釦,是梅蘇擔心她跑了,用來鎖住她的‘安全措施’。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上,扯下來一隻精緻的細夾子,強忍著顛簸,對準那鎖鏈孔戳下去,勾挑了起來。
她會開鎖,一直強忍著沒用就是知道即使她能開鎖,天寒地凍,人生地不熟,她魯莽地跑了,一定會被梅蘇抓回去。
想不到如今是在這般情形下用上!
但是馬車實在太顛簸,她用地勾刻,卻總是沒法子對準鎖頭裡的卡鉤。
而窗外卻已經傳來五城兵馬司的厲吼:“準備!”
“可惡!”她暗自罵了一聲,額頭上浸潤出冷汗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但鎖頭裡的卡鉤還是死死地卡著,她的手心也浸潤出冷汗來!
“射!”五城兵馬司的指揮者下令之聲已經厲聲響起。
“蹭!蹭!”利箭破空之聲不斷地傳來,令人心焦。
鎖釦卻還是要命地沒有任何要開啟的跡象,她眸裡銳色一閃,索性低頭嘴上一叼金簪勾住了鎖眼,同時雙手勉力一按地面藉著顛簸翻滾之力,調整姿勢將馬車裡柔軟的被褥和白狐毯全部裹在自己身上。
就在她剛裹好白狐毯子和被褥的一瞬間,馬兒尖利痛苦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