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冷笑著抓著惜春流血的手指,道:“奴婢瞧著,可不是那回事吧?若是未行夫妻之禮,何至於此讓丫鬟割了手指?大奶奶,這喜帕奴婢收走了,這賤婢奴婢也先帶走了,一會見了大太太,您自己跟大太太說吧。”
“唉,孫麼麼留步!”候婉雲心裡想著大事化,小事化了,古代女子失貞不潔之事,非同小可,特別是在姜家這樣的大門大戶,若是傳出任何有關自己清白的傳言,那對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只要孫婆子走出了這個門,將來就算查出自己的清白之軀,可那些個捕風捉影的人,難保不會在背後嚼舌頭,說姜家為了保住聲譽才不得不宣稱兒媳婦是清白之身。
孫婆子可是顧晚晴身旁的紅人,不止她自己跟顧晚晴沾親帶故,她的女兒翠蓮還是顧晚晴面前的第一紅人,所以素日裡孫婆子氣勢很盛,如今對這位新大奶奶她也是不客氣的,孫婆子眉毛一挑,毫不客氣道,“奴婢有差事在身,大奶奶要跟奴婢說話,等奴婢交了差再來。”她可是太太特別交代的捧喜帕的喜婆,太太早就吩咐好了,拿了喜帕就回去覆命,不可跟那位新大奶奶囉嗦。
候婉雲一見攔人攔不住,氣的直跺腳。她昔日裡是安國候府裡說一不二的嫡小姐,可如今進了姜家,上頭有個婆婆壓著,除了她自己帶來的陪嫁丫鬟婆子,姜府的下人竟無人買她的賬。
孫婆子捧著潔白的喜帕,回顧晚晴房裡覆命,惜春則被兩個粗實婆子壓著跟在後頭走。
出大公子院子門時,恰巧遇見琴棋書畫四個通房丫頭,並著薔薇帶著大孫小姐去像顧晚晴請安。
這五個姑娘都是伶俐人,眼尖的都瞅見了盤子裡那白絹,又見後頭壓著個手指割破帶血的姑娘,再看著孫婆子臉色不好,心裡頭也猜到了幾分,八成是這位新大奶奶的事。
薔薇懷裡抱著孫小姐,撇了撇嘴,嫖了一眼喜帕,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薔薇是大太太房裡出去的丫頭,孫婆子還是給薔薇幾分面子的,道:“老婆子我是奉太太命來取喜帕的。幾位姑娘快去請安,太太起來了,一會咱們太太還要跟大奶奶說話呢。”
幾個通房丫頭點點頭,也跟著孫婆子一併往顧晚晴院子裡走。
幾個丫頭請了安,顧晚晴又逗弄了一會孫女,對她們幾人道:“你們先去偏廳候著,一會我找你們說話。”
幾人恭敬的行禮退下。門口杏花又捧了加了料的人參烏雞湯來,翠蓮照理接了湯進屋,剛要將湯潑進馬桶裡,就被顧晚晴制止了。
翠蓮疑惑道:“小姐,這湯這般陰損,怎麼不潑了,還要留著?”
顧晚晴笑的意味深長:“潑了兩年多的湯,浪費了好些銀子,從今往後,這湯不許潑了,給我留著。”
翠蓮嚇了一跳,道:“小、小姐,您可不能喝這湯啊!”
顧晚晴笑著捏了翠蓮一把,道:“你這傻妮子,誰說我要喝了?你把這湯端下去,親自下廚,將這湯和補氣血的藥粥熬在一起,急著多放些味道濃重的藥材,務必要蓋住這人參烏雞湯的味兒,一會煮好了給我端來,千萬別讓人喝了。”
翠蓮心裡雖疑惑,可她一向對顧晚晴十分服從,就端著湯下去了。
翠蓮剛出門,孫婆子就氣鼓鼓的回來了,後頭還跟著兩個粗實婆子,帶著個垂頭喪氣的丫鬟。
顧晚晴嫖了一眼那白絹,又看了看那丫鬟的手指,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
“去把那候家小姐帶來。”顧晚晴臉色變得冷肅起來,也不說候婉雲是“大奶奶”,而改稱為候家小姐。
“是,奴婢這就去。”孫婆子放下喜帕,又跑了一趟。
自孫婆子帶走了惜春,候婉雲在房裡恨的牙癢癢,早知道惜春是個呆木頭,她就叫機靈的巧杏做這差事了,真是一步錯,步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