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恆輕輕拉起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道:“我聽說,昨日早上錢氏來與你請安。”
顧晚晴心裡一驚,他突然提這個做什麼?而後點點頭,道:“是來過,與我說了些話就走了。”
姜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晚晴,你要記住,你是我姜恆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有人敢對你不敬,且讓她記好自個的身份。我姜恆的王妃,豈是任人欺負的?”
他是在擔心自己,怕錢氏為難自己所以來給自己撐腰麼?
顧晚晴瞧著他,心底裡生出股淡淡溫情來,嘴角勾起,不由走上前一步,輕輕靠在他胸膛上,閉著眼睛道:“能嫁與夫君,哪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這是晚晴的福氣。我會記著夫君的話,不會受委屈的。”
“孩子們對你是否恭敬?”
“幾個孩子都是很好的,我很喜歡他們。”
姜恆嘆了口氣,將自己這小妻子攔在懷裡,道:“明日你該回門了,我下了朝陪你回去,禮物我都叫人備好了。”
顧晚晴點點頭,姜恆俯下身,伏在顧晚晴耳邊,灼熱的氣息燒著她的耳垂,聲音有些澀啞:“既然身子好了,那今晚我就宿在這了……昨晚本想來,可又擔心傷著你……”
顧晚晴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守在門口的翠蓮,頂著個大紅臉,輕手輕腳的關了房門。
一夜纏綿,待顧晚晴醒來的時候,揉著痠疼的腰,身旁的人已經上早朝去了。
今個回門,免了早晨問安,顧晚晴起來打了一套拳,沐浴更衣,用過早膳,對翠蓮道:“去把薔薇叫進來。”
翠蓮猜著自家小姐終於要收拾那不安分的小蹄子了,高興的應了一聲,跑出去叫了薔薇進來。
薔薇進屋,瞧見顧晚晴,忙跪下道:“奴婢給太太請安。”
顧晚晴眼皮都沒抬,臉上陰晴不定,道:“薔薇,你可知道你的主子是誰?”
薔薇楞了一下,道:“回太太的話,奴婢的主子自然是太太啊。”
顧晚晴冷哼一聲,哐噹一聲將手裡的茶杯摔在薔薇面前,厲聲喝道:“你的太太,是顧家的太太,還是姜家的太太?你做下的那些醜事,全當旁人是睜眼瞎子,都看不見麼!”
一股冷厲的氣場從顧晚晴周身蔓延,完全不同於那個泥人似得軟弱顧家四小姐,而是一種讓薔薇顫慄的氣場,從頭冷到骨子裡。這樣的顧晚晴,是薔薇從來沒有見過的,她只知道顧家太太說四小姐是個好拿捏的,對顧家太太言聽計從,從不頂撞,可沒想到顧晚晴居然有這樣厲害的一面。
此時薔薇心裡還有些不屑的想,顧晚晴不就是出了顧家,攀上了個戶高門麼,便這樣狐假虎威,其實骨子裡頭還是那畏畏縮縮的庶女,沒什麼能耐。一想到如此,也不甚害怕了,磕了個頭道:“回太太的話,奴婢是一心一意向著太太,為太太著想啊!奴婢每日用心伺候太太,其他的事恐是旁人眼紅奴婢,編排出來誣陷奴婢,要離間太太和顧家姨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居然還嘴硬。顧晚晴微微眯起眼睛,她今個是想試試薔薇,瞧瞧她是否能為自己所用。若是她心裡只認顧家閆氏為主子,那麼這樣存有異心的人,是斷然不能留在身邊的。為了尤氏在顧家的日子,不能跟顧家太太撕破臉皮,顧晚晴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想除掉薔薇的,可若是薔薇再這般不知死活,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顧晚晴並非一般的閨閣小姐,她是將門之女,幼時曾隨父兄在軍營中生活過,又習過武,性格堅毅,平日裡性子雖隨和,可若是下起狠手來,她不輸於男兒。此時她心有所想,看向薔薇的目光裡,掠過一道凌烈的殺意。
翠蓮一直立在旁邊,將自家小姐的神情看在眼裡,她心裡一驚,嚇的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