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大伯。”而後在次位坐下,衝著劉婆子笑道:“劉嬤嬤,這親事是我託你去瞧的,你可是要瞧好的,咱們姜府的事那可沒一件是小事,若是日後出了什麼岔子……可叫我怎麼跟大伯交代喲!”
二太太話說的輕飄飄的,可劉嬤嬤已經是汗雨如下:若是這位小姐再被姜太傅給剋死了,那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劉嬤嬤又使勁用帕子擦了擦汗,話不復方才那般說的滿了,她道:“回二太太的話,奴婢、奴婢是瞧著那顧家小姐是個好性情的,身子骨也壯實,所以想著……”
“什麼叫身子骨也壯實?”二太太捏著帕子捂著嘴,吃吃的笑,瞅著劉嬤嬤半是打趣半是認真道:“那些個粗使的丫鬟,哪個身子骨不壯實了?那樣的丫頭咱們姜府能給你挑出幾百個來。你瞧那廚房那張大嬸,看那腰身粗的,賽個水缸,一手能抗一袋米。光身子骨壯實有什麼用,也得上的了檯面,拿得出手。”
在一旁聽話的王婆子聽這話可不樂意了,二太太這話感情是瞧不上顧家的小姐,嫌人家小姐上不了檯面,配不起她姜家王婆子心裡啐了一口,心想也不想想你家姜老爺那克妻的名聲,好歹有個清清白白的官家小姐願意嫁,還是個正三品的千金,模樣端正性子好,打著燈籠也難找,不趕緊娶回去好生供著,拽個什麼勁兒呀!
況且那顧家老爺是託王婆子說的親,如今在這裡,王婆子代表的可是顧家的人,二太太竟拿些個粗使丫頭、廚娘來比顧家的千金小姐!好歹顧老爺也是個正三品的翰林學士,雖比不得姜太傅位高權重,可人家顧家的千金也不能拿出來讓人這般糟踐啊!方才王婆子才誇過自家顧小姐的好,如今二太太這麼說,不是打她的臉嘛!
王婆子收的是顧家的銀子,可不看二太太的臉色,她當即就不樂意了,頂了一句,陰陽怪氣道:“二太太家的丫頭自然都是個頂個的好,不但身強體壯,若是還能識字繡花,再都有個正三品的爹,那各個都能上的了檯面,拿得出手。”
二太太在姜家是一把手的管事,平日裡哪怕是碧媛碧羅這般有頭有臉的大丫鬟也都對她恭恭敬敬的,哪裡吃的下這般的氣,頓時就急了,指著王婆子道:“你是什麼東西,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碧媛見這劍拔弩張的,又見是自家二太太先不對惹了媒人,連忙上來打圓場,“二太太息怒。”而後轉頭對王嬤嬤小聲說:“還請嬤嬤少說兩句,以和為貴。”
王嬤嬤見那丫鬟給自己臉面,也就就坡下驢,低著頭絞著手裡的帕子,任是二太太再說什麼,也一聲也不吭。
“那顧家小姐有什麼好的?不過是個三品官家賤妾生的低賤庶女,拿什麼跟咱們姜家比,還妄想高攀大伯,哼!”二太太哼了一聲,眼裡都是不屑。
在場的幾個女眷臉色都變了變,碧媛是個孤兒,無父無母,二太太這話她聽起來也沒什麼。可碧羅的父親是個富商,她是小妾所生,早年家境優渥,也算是個商家的千金小姐,後來家道中落,就被嫡母賣到了平親王府當丫鬟。因她庶出的身份,沒少在家裡受委屈,二太太這麼說,正好揭了碧羅的傷疤。
碧媛不動聲色的握住了碧羅的手,碧羅咬著嘴唇,衝她感激的一笑。
一直默不作聲的姜太傅抬頭,先是看了眼錦煙。錦煙一直安靜的坐著,小口小口的飲啜茶水,彷彿周遭發生的事情都與她無關。姜太傅又看了眼錢氏,眸子晦暗不明,開口道:“我聽說悾�悴×耍�閼獾蹦鐧腦縲┗厝タ純茨茄就貳�{茹身子骨不好,可要小心照料,她是二弟留下的唯一的骨血,不可有閃失,莫讓我百年之後無顏面對二弟。”
二房的女兒姜惠茹年僅十二,在姜老太爺這一脈的孫小姐裡頭排行老大,又是唯一的嫡親小姐,可惜她平日裡體弱多病,並不太出門來,京城裡很少有人注意到這個病歪歪的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