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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不為自己分辨?若是讓候婉雲先告狀,還不知道她會說成什麼樣呢,到時候老爺對她發火,那可怎麼是好!

錦煙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顧晚晴,可門口的巧杏卻低著頭,撇了撇嘴:旁人不瞭解候婉雲的性子,她巧杏能不瞭解麼?若論伏小做低、委曲求全、偽裝做戲,若是候婉雲認了第二,那天下間可就無人敢當第一。

候婉雲咬著嘴唇,心裡恨不得將顧晚晴活剮了。本來公公來了,質問那惡婆婆,她還等著看那惡婆婆怎麼跟公公交待呢,可是沒想到她居然把這燙手山芋丟給了自己,讓自己去回答。

自己若是告她一狀,自己那公公可是出了名的護短,上次就為了護住自己妻子的名聲,連朝都不去上了,這次會不會站在自己一邊還說不定呢。退一步講,就算公公替自己出頭,可又有什麼用?人家夫妻兩個如膠似漆,床頭吵架床位和,說不定過幾天就和好如初了,而自己這腳卻已經變成這樣,說什麼也變不回來了。

若是不告她,自己又吞不下這口惡氣……可是吞不下又有什麼用?自己那婆婆不但是平親王妃,還封了誥命夫人,自己如今勢單力薄,在夫家沒有任何根基,只有一個身份不明的什麼錦煙替自己出頭,還不知道那錦煙存的什麼心思呢,是敵是友還未可知,自己拿什麼跟那惡婆婆鬥?

所以為今之計,只有忍耐忍耐再忍耐。候婉雲心裡憋屈的要死,忍的內傷,臉上卻不得不做出一副受氣小媳婦忍辱負重的神態,道:“父親,是雲兒自願的,雲兒聽說夫君喜歡三寸金蓮,才求了母親去尋了人為雲兒纏足……”

候婉雲將那副委委屈屈的受氣小媳婦神態演繹的淋漓盡致,她相信只要姜恆不是傻子,定能看出她是被迫不得已替婆婆圓謊。

顧晚晴笑眯眯的瞧著候婉雲那惺惺作態的架勢,好一個被惡婆婆虐待卻識大體還要替婆婆遮掩罪行的孝順媳婦。不過她最喜歡候婉雲的“孝順”,越“孝順”顧晚晴就越開心,瞧著候婉雲被她自己編織的那張名叫“孝順”的網勒的越來越緊。

錦煙聽她這麼說,吃驚的皺起眉頭。不過隨後她就想明白了,定是候婉雲不想因為自己而導致公婆不和,所以故意這麼說,替婆婆遮掩。錦煙瞧著候婉雲的神色,就又帶了幾分發自內心的憐惜。

顧晚晴將錦煙的神色盡收眼底,心裡帶了分嘲諷的笑:錦煙啊錦煙,你就如同當年的自己一般,被她這楚楚可憐純良無害的表演騙了十足十的,原來自己當年是這般的愚蠢,只要這麼略施手段,自己就信了她是那般單純善良又孝順的妹妹。

可是姜恆的神色,卻越發的讓顧晚晴摸不透了。他既沒有表示出對自己強迫媳婦纏足的不滿,也沒有要護著媳婦的意思,甚至有些置身事外,頗像個看客。

顧晚晴嘆了口氣,這當朝第一權臣的心思,又有什麼人能摸的透呢,與其費心猜測,不如省省力氣好了。

姜恆頓了半響,點點頭,“難為你有這份心了。”而後轉身拿起桌子上的逍遙膏,問顧晚晴:“這是什麼?”

顧晚晴道:“這是千金難求的‘逍遙膏’,是婉雲特地給畫兒買來治畫兒的頭疼的。這會我怕婉雲纏足疼痛難忍,就取來打算讓婉雲用著,可是這孩子脾氣倔強的很,硬是不肯用,還差點將逍遙膏給踢到了地上。方才纏足,就生生忍著,真是難為她了。”

“哦?是麼。”姜恆手裡捏著逍遙膏,若有所思的看著候婉雲,道:“我瞧你只纏了一隻足,若是疼,就用些逍遙膏,莫要強忍。”

候婉雲咬著牙,道:“雲兒能忍得住,這些還是留著給畫兒妹妹用吧。畫兒妹妹懷著身子,身體要緊。”

姜恆道:“這逍遙膏雖然珍貴,但對於姜家而言也不是什麼難弄的東西,不必為畫兒留著,你先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