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兒一直是全淺淺心目中“厲害”的化身,做學生時她是學生會幹部,工作了她是學校骨幹,這麼能幹的一個人卻偏偏叫了“雲朵兒”這麼一個如水的名字,所以說人如其名這個詞並不是時時都對的。
“你來晚了,剛才我看到一個很正的男孩子乃。”
雲朵兒不雅地翻了個白眼,裝著書和資料的塑膠袋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你就不能認真點嗎?你今年可是二十五了可不是十七八的小女孩了!”她拍拍塑膠袋,“這些你拿回去好好看看,這回可不能再搞砸了!”
全淺淺撅了嘴:“我哪一回不認真啦?只是運氣背而已。唉,想當初我進公司,你去學校,我拿三千,你拿一千,現在乃,你拿四五千,我失業了,這不是黴是什麼?”
“唉,你呀。反正這次你給我謹慎點,本來要求要有教學經驗的,你的這個機會是我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有點緊張,自從畢業後我就再沒進過課堂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辦?你不會是到了現在還給我打退堂鼓吧?”雲朵兒杏眼圓瞪把全淺淺心裡小小的動搖踹得沒影了,“好好看資料,備完課後我給你看看,再安排個時間給你試上一下,保準比那些毫無門路的人強。”
“還得試上啊?”全淺淺憋著嘴,“多煩那!”
“想找工作還嫌煩?!不過話說回來,捷徑還是有的……”雲朵兒神秘地眨眨眼睛。
“什麼?什麼?快說說看。”
“你傻的呀!向海的姑父是咱們省教育廳廳長,你只要去求求他,別說是進一中了,就是做一中的校長都不費什麼事。”
向海。全淺淺眼瞼半斂,舌尖泛出苦澀。雲朵兒見狀無聲地嘆了口氣,“算了,我也就是說說。”她側頭看向窗外,恍若無意地問道:“淺淺,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麼要和你做朋友嗎?”
“嗯?”
“向海他說如果我能和你做上朋友,他就讓我做學生會幹事,還陪我看一場電影。”雲朵兒不敢看全淺淺的眼睛,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輕易地說出埋藏在心裡的秘密。
“哦。”
全淺淺竟然毫無詫色,“你,你就不痛恨我?”
“你喜歡向海嘛,我老早就知道了。”
“那你還……”
“我就是喜歡你嘛。”全淺淺媚笑著湊過去,“看在這麼多年你讓我跟隨的份上,你就是想要我的心肝我都掏給你。”
雲朵兒釋然的笑了,讓自己忐忑了這麼多年的話題原來可以這麼輕輕地帶過,還那樣笑著的淺淺真好,還是她的好朋友的淺淺真好!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時,“八大碗”裡稀稀拉拉多了一些人。飯桌上上了全淺淺最喜歡的麻婆豆腐和水煮魚,她一邊吃一邊跟雲朵兒說話。
“都是我最喜歡吃的,朵朵,你最好啦。”
“淺淺。”雲朵兒撥動著豆腐欲言又止,“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曾經也做過那樣的夢,可是夢總有要醒的時候,那個人不是我們能夠幻想的。”
雲朵兒也不管全淺淺的反應自嘲地說:“人人平等那是安慰窮人的話。怎麼可能沒有區別?人家進出星級飯店,我們連小攤上5毛錢一根的肉串都吃不起;人家寶馬都開厭了,我們還在為怎麼向爸媽要輛腳踏車而煩惱;人家在猶豫該住那棟房子,我們在痛苦怎麼才能掙出一間房來。唉,不說了,反正是天與地的差距。既然是這樣,明知道沒有結果,再堅持有什麼意思?”她一口氣說完,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訂婚了。”
“朵朵,我知道。”全淺淺澀澀地一笑,“只是從來就沒有開始過,所以不知道該怎麼結束,有點無以適從而已。”
“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