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一晃流光溢彩,正好遮住了手銬留下的紅痕。床頭櫃上還留著多餘的絲帶和針線,這手環竟是向海親手編制的嗎?那個驕傲的男人,用什麼樣的心思學習了編織?又用怎樣的心思把手環戴在她的手上?
眼睛又開始酸了。
手機震動,全淺淺掙扎著坐起來拿過手機一看,沒有名字只是一串數字,她卻一眼看出來是向海,按下接聽鍵。
“淺淺,有沒有好一點兒?再睡一會兒,我打電話給雲朵兒了,讓她打電話給你爸媽就說你要在她那兒住幾天,你不要擔心。”
向海還是那麼瞭解她,對她來說什麼也沒有比在爸爸媽媽面前做個好女兒更重要了。
“我給你做的手環喜歡嗎?以後我要用它代替手銬,我要銬住你,淺淺你怕不怕?”向海又低笑起來,“怕也沒有用,我打了死結了。”
“向海。”全淺淺開口,聲音出奇的嘶啞,“季又夏是我姐姐,你不知道嗎?”
那頭一陣寂靜,兩個人都絕口不提昨晚的事情,都想忽視,然後當做從沒發生過。可是季又夏全淺淺忽視不了,她是比身體上的傷口更難忘記的存在。
“季又夏?淺淺,那些人都得排在我前面嗎?以前是,現在依然是,難道你就不能問我一聲,想要你還是她?”
“向海,我……”全淺淺微怔,無言以對。
“算了,已經花太長時間糾結這個問題了。你不要擔心那些,好好睡一會兒,餓了就起來吃點兒東西,我熬了黑米粥在電飯鍋裡,桌子上還有你喜歡的黃橋燒餅和泡菜,多少吃點,你的胃不是不好嗎?”
向海這樣淡淡地說著,好像昨晚的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他們也從來沒有分開,老夫老妻地生活了好多年了。
全淺淺捂住了嘴,怕自己的哭聲傳到電話那頭,這在睡夢中才敢幻想的情景陡然發生是那樣的不真實,這些不屬於她,對嗎?
而向海也並不見得如他語氣中的輕鬆,離開不過是因為不敢面對她眼中可能出現的恨,這麼看來,他才是那個最膽小的,那樣的傷害,連自己都覺得無法原諒,卻在奢望她能夠釋懷,這樣的私心多麼可笑!
“我有急事,乖乖等我回來。”匆匆說了這句,向海掛了電話。看著手中還在亮屏中的手機,他扯出一個陰暗苦澀的笑,一手轉動方向盤,駛向那個他不願卻必須回去的房子。
他的父親向柏榮果然在書房裡等他。
“向市長,這麼早就在忙工作,我這個做兒子的還真得好好學習啊!”向海進了書房,他的父親向柏榮正在辦公桌前面看一份檔案。他自顧在紅木沙發上坐下,從不自己挑開話題,這是向海和他父親相處的原則。
向柏榮放下手中的檔案,揉揉太陽穴坐到向海面前,做了這幾年的市長,他的身上自然帶著一種和煦的威嚴,這是一種領導的氣度,讓人不由得心生敬慕,可顯然這些向海並不放在眼裡,他摸著手邊的一個木製茶壺,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你昨天和簡修純鬧得不愉快是嗎?”向柏榮暗歎,先開了口。
幾不可聞的輕嗤,“您對我的行蹤還是這麼瞭解啊,那麼一點兒小事,也值得您費神?”
“向海,你是我的兒子,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只要你姓向,這個家的榮辱都是和你連在一起的。你要知道,簡修純的外公是軍區司令,他在政界的影響力不容小覷。而且,他們簡氏有多龐大你也是知道的,跟他鬧矛盾對我們只有害而無利,你不是個愚笨的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榮辱?您說得是不是太嚴重了?如果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我就不打擾了,我還要上班呢。”
向海起身就要走,向柏榮怒了,喝道:“向海,你以為你是怎麼當上處長的,不要一副和我沒有關係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