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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來的大夫這是這樣說的,珩哥兒喔一聲,又道了一聲謝,這才慢慢踱步,往西邊臨淵園而去,一個人抹黑走了大半截,這才見秦嬤嬤提著燈籠尋來,急得不行:「哥兒去哪兒了,這邊暗得很,要是摔了,老奴怎麼對得起夫人?」

珩哥兒混不似往日那樣話多,只嗯了一聲,路過貼水橋面的時候,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紙船,輕輕放進湖水裡,看它慢慢盪開來。

這樣複雜樣式的紙船還是從前秦舒教他疊的,現如今他的心事也不對旁人說,要是實在難受了就放一個親手疊的紙船進湖裡。

秦嬤嬤瞧了嘆氣,心裡也難受起來,勸解:「哥兒,你有什麼話,有什麼委屈,同嬤嬤說說。要是哥兒實在住得不開心,那咱們就回小檀園去,好不好?夫人曾留了一大筆錢給哥兒……」

珩哥兒搖搖頭,望著那越盪越遠的紙船,問:「嬤嬤,你說,我娘還能醒過來來嗎我昨日看醫書,見有一本書上倒是也寫了從前的先例,只是……只是在床上躺了一年半載便不成了,藥石無靈。」

秦嬤嬤聽了幾欲落淚:「那些人怎能跟夫人相比,連報恩寺的主持都說夫人是有福之人,怎麼會醒不過來呢?」

珩哥兒卻又搖頭,他好似已經飛速地長大了一般:「我有的時候在想,也許對我娘來說,醒不過來也是好的。」

第109章 只怕這是假的

秦舒是在一個暴雨的午後醒來的, 窗外下著瓢潑大雨,電閃雷鳴,覺得帳子裡透過來的光線太刺眼, 適應了好一會兒, 這才能睜開眼睛。

她不知自己躺了多久了,渾身酸軟, 肌肉無力,勉強撐著坐起來, 也累得出了一身的汗, 她拉了拉金鉤處的鈴鐺, 叮噹響了幾聲, 這才有丫頭從外間進來。

小梅在外頭配了藥進來,也聽見鈴鐺聲, 只不過當是風吹的,先走到窗邊檢查了一遍窗戶,這才掛起簾子, 預備給秦舒上藥。

簾子一拉開,赫然間秦舒竟然坐起來, 當下嚇得連手裡配好的瓶瓶罐罐的藥膏都摔在地上:「夫人、夫人, 您醒了?」

簾子被掛起來, 秦舒這才見屋子四周, 對面的高几上放著羊脂細瓶, 還插著一支將開欲開的三蒂蓮, 旁邊是一個博古架, 放著秦舒從前喜歡把玩的小物件——青玉臥鹿,從前書案上日常用的碧玉山水筆筒、青白水草紋桃形水注也都收了起來。

秦舒這才明白,原是回了思退堂, 只是面前這丫頭並不認識,水袖同秦嬤嬤怎麼不在,問:「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丫頭?」

秦舒昏睡時,小梅近身伺候,覺得這樣的美人叫大人那樣愛重才是合理的,此刻見她有氣無力的問話,不知怎麼竟聽出大人平日三分威嚴的意味兒,跪下道:「奴婢叫小梅,原是京郊溫泉莊子上的,一年前被大人提回府裡當差。夫人您已經昏睡兩年了,大人一個月前往宮裡當差去了。夫人您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奴婢去請了大夫來。」

她嚇得噼裡啪啦,知道的聽說的都通通唸了一通,倒叫秦舒發笑:「我又不吃人,你這樣害怕做什麼,倒彷彿要哭了一般。」

秦舒自覺身上並沒有什麼不妥,只是躺久了,沒有力氣罷了,搖搖頭:「我病了多久了,珩哥兒呢?小姐呢?」

小梅尋常離不得思退堂,哪裡知道這些,只知道秦舒已經病了兩年了,其他的倒是一問三不知。

秦舒搖搖頭,問:「府裡現如今還是江小侯管事嗎,喚了他來,我有事要問。」

小梅點點頭,推門出去,進來的時候,江小侯還未來,倒是傳了一桌子膳食,雖看著清淡,卻都是秦舒愛吃的:「夫人,您試著吃兩口,看看受不受得住。」

常年昏睡,腸胃蠕動減慢,秦舒哪裡感覺得到餓呢,其他的東西也吃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