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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頁

陸賾緊緊擁著秦舒,啞口無言,只說得出三個字:「秦舒,我沒有……」卻也聲音發飄發虛,毫無底氣。

秦舒不想再說了,只覺得累,道:「陸賾,我們就這樣吧,好好的把珩兒循兒撫養長大,我們對他們是有責任的,不要再說什麼恨不恨的話了。我有點不舒服,頭昏想吐,你抱我出去吧。」

陸賾抱了秦舒出來,自有丫頭過來扶著,又去旁邊用溫熱的清水泡了一番,這才回了思退堂。

剛剛坐了一會兒,丫頭正在擦頭髮,便聽得小梅在外邊稟告:「夫人,小公子到了。」

秦舒心裡納罕,做什麼還要通報,忙道:「快叫珩哥兒進來。」

簾子被打起,珩哥兒邁著步子進來,他雖才七歲,卻長得越發高了,秦舒坐著幾乎與他站著一般高。

他身上穿著一件藏藍色的直裰,胸前叫汗水浸濕了,看見秦舒坐在春凳上,剛叫了一聲便忍不住帶著哭腔:「娘……」

秦舒拉著他的手,也忍不住流淚:「是不是熱著了?用過飯了沒有?」

他有很多話想跟娘親說,卻都堵在喉嚨,發疼發澀,什麼都說不出來,咬著唇忍住哭聲,跪下來:「兒子給娘親請安,您身子康健了麼?」

秦舒取了衣襟上的手絹去擦他額頭上的汗水,拉了他起來:「又不是過年討紅包,做什麼跪來跪去?我都好了,除了暫時走不了路,跟以前沒什麼兩樣了。」

她伸手去摸珩哥兒的臉頰:「長高了,也黑了瘦了。」

珩哥兒一味低著頭不說話,死死咬著嘴唇,只怕自己一開口,便忍不住痛哭起來。秦舒又問了他幾句,見他不答話,這才覺得不對,叫珩哥兒抬起頭,就見他已經忍著哭,把嘴唇都咬出血來。

秦舒大驚,道:「珩兒,你這是做什麼?」她一時心裡大悲,不知道這個孩子經歷了什麼,變成現在這幅性子來。

他猶憋著不肯發出聲音來,眼淚卻已經流下來,叫秦舒看得驚心,語氣帶著慌亂:「珩兒,你有什麼話就跟娘說,有什麼委屈也跟娘說。我現在病好了,醒過來了……」

秦舒話未說完,便見珩哥兒跪在撲在秦舒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秦舒拍著他的肩膀,心裡想著必定受了很多委屈,豈不料他竟哭得喘不上氣來,手上冰涼,成雞爪狀,臉憋得發紫,竟彷彿要昏過去一般。

秦舒何曾見過他這樣,一時嚇著了,摸摸他後腦勺:「珩兒,你別急,你有什麼事慢慢跟娘說……」

只可惜這幾句話並不能緩解症狀,秦舒大驚,朝著書房喚:「陸賾,快請大夫來……」

陸賾從裡間的書房出來,手上還拿著一頁信箋,見珩哥兒原先脹得發紫的臉已經轉白了,身子一抽一抽,倒彷彿要厥過去一般。

忙伸手撈了他起來,平躺放在一旁的春榻上,大手撫著他的胸口,又不知按了什麼穴道,看著倒是勉強緩了過來,喘著粗氣。

陸賾吩咐丫頭:「去榮息丸來,配參須水。」

秦舒叫丫頭扶在旁邊坐著,問:「珩哥兒什麼時候生的這個病症?」

陸賾搖搖頭:「這不是病,這是急的。」又半扶著珩哥兒坐起來,餵他吃了藥並人參水,過得片刻,才見珩哥兒睜開眼睛,望著秦舒叫:「娘!」

秦舒握著他的小手,這麼熱的天也冰涼冰涼的:「娘在。」

珩哥兒卻並不對秦舒說自己的委屈,望了會兒,才道:「不知道小檀園亭子裡種的葫蘆有沒有長好,葫蘆裡又會不會跳出來七個小人?」

秦舒給他擦頭上的冷汗:「咱們等哪日天氣好了,娘跟你,帶著妹妹,咱們一起回去看看,小檀園那園子沒有賣出去,什麼時候想去看都行的。」

秦舒又問感覺如何,還有沒有什麼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