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只怕賀大人賺了不只一百萬兩銀子,有人就站起來反駁:「這可是說少了,我遠房表舅十年前正好在賀大人手底下當衙役,那年賀大人論功行賞,便是他這樣的三等的衙役也得了三百兩銀子。這樣算起來,恐怕遠遠不止一百萬兩銀子……」
有一位耄耋,清了清嗓子道:「我前日翻看舊時的邸報,講上海市舶司當年押解進京的銀子便有五百萬之多……」
秦舒坐在樓下聽得津津有味,不料樓上一個人也冷冷注視著她。
且說這頭,陸賾叫了江小侯放了秦舒身契,自己在書房看書,他一時覺得父子都看上一個女子,實在不妥,一面腦子裡不時閃過秦舒哀哀怨怨的眼神。又嘆氣:她說的本也沒有錯,她是奴婢,又如何拒絕。
坐在書房裡,猶豫不定,又想她依然算服侍過自己,出了園子也嫁不了人。正想著,這丫頭只怕要來求自己,到時候美人垂淚,如何鐵石心腸?
正胡思亂想著,有人推門進來,本以為是那個丫頭進來哭泣求情,卻是回事的江小侯:「回爺,已經將身契給了憑兒姑娘,她已經收拾包袱出園子了。」
給了身契,便立刻出去,這本是自己的吩咐,可是陸賾聽見這樣的話,卻發了怒:「混帳東西,不先來稟了我,就發了身契?」
可這怒氣實在沒有道理,本也是自己吩咐的,不必再來稟告。
陸賾深覺失態,揮手叫人下去,心裡道:這丫頭別的倒也罷了,如此亂自己心緒,是斷斷留不得的,打發了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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