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可張居正既然能夠破僰人,用乾屍寶攝靈索魂,難道還會留下那個法器,亦或巫地嗎?
老宋笑笑,“既然能夠收服一個民族,所用的器物和生煉場所,一定不會小,就算再銷燬,也不可能一點痕跡不留。這不同你們之前遇到的那些遊兵散勇,一定是鬼門有規模、有組織的行動,所以多少能夠給我們留下點線索。”
我聽得一知半解,“那怎麼辦呢?”
“用乾屍寶!”宋老頭解答了我的問題。
“乾屍寶?”
“沒錯。”老宋點點頭。
“我等著他接著講。”
可他卻不多言語了,然後抓緊繩索繞著懸棺轉了一圈,在確定自己要做的事兒,是最具可行性之後,便決定了依計行事。
他暫時沒解釋為何這樣做,我既然沒此“本事兒”,也就先不多問了,跟著配合就是。只不過,老宋給我們打了個預防針,“乾屍寶,原本就是攝靈封魂之物,啟了它,肯定會發生一些我們意料不到的事兒,但我覺得值得一賭。”
“行了,反正冒險也不是一次兩次,說太多也沒用,試試就試試,總比坐以待斃要好。”我態度堅決的表明道。
宋老頭將裝有乾屍寶的盒子揣進懷中,然後我們把穩繩索,上崖下崖又回到了老和尚、祝瑤瑤他們身邊。
豆豆和念念很乖巧,兩個大人一人抱一個,坐在兩邊,他們正睡著。
“怎麼樣,有發現嗎?”老和尚問道。
老宋將所見所聞和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老和尚聽著,時不時還打斷詢問一些細節,最後達成共識。
老宋看看天,對著星辰以及周圍的山勢地氣掐算一番,便與老和尚席地而坐。我、四眼還有祝瑤瑤抱著豆豆,遠遠的觀望。
老宋將乾屍寶取出,擱置在一個石塊上,單指微翹,口中唸唸有詞,不一會兒便看見從他的指尖,散出一道紫色的真氣,真氣匯聚成型,嗖的一下射向那截“海參”。
此招百試不爽,乾屍寶就像冬眠的蟲子,頓時一顫,像是被激醒,蠕動著身子,正向石頭下滑去。
老和尚不敢大意,口中佛頌聲起,層層聲浪,有序推進,又將想要“逃跑”的乾屍寶攔了回來。
在這一送一攔中,乾屍寶正在漸漸的膨脹,鼓著“身子”,呼吸吐納,一眨眼別斷裂成了兩截。
“我靠——”我忍不住叫了一句。
“噓——”四眼把食指豎在了嘴前。
兩截“海參”依葫蘆畫瓢,繼續膨脹,繼續斷裂,看上去就像中學生物課上的,“有絲分裂”。
乾屍寶斷裂成了若干截,體積越來越小,也越來越輕,最後變成了碎成一堆顆粒狀。
“啟!”老宋嘴裡喝出一句,隨即,那些顆粒騰至半空,且散發著金黃色的光,就像一隻只,在黑暗中的螢火蟲。
我尚未反應過來,“螢火蟲”開始飛行起來,它們排成了一條長線,在原地盤旋片刻,隨即向遠處而去,彷彿半空中漂浮著一條金絲帶。
“走,跟上去。”
其中究竟是何法術我不懂。我樸素的理解是這樣的,乾屍寶是攝靈之物,多年前,將僰人生煉的嬰靈兵施法聚於一體,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好比一塊壓縮餅乾,將它們壓成了這麼一坨玩意兒。而老宋現在將它們重新打散,飛出來的“螢火蟲”,便是那些嬰靈兵的鬼靈。
重獲自由之後,它們出於本能的第一件事兒,便是要找回自己的老巢,如同小蝌蚪找媽媽——也就是老宋口中所謂的“收陰的器物或者巫地”。我們跟著它們,沒準就能找到當年生煉嬰靈兵的法場。
我不敢懈怠,趕忙和四眼抱起孩子,跟上老宋頭他們,一路尾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