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去看秦攸之,秦攸之並不露怯,反而上來一步,未用心言,直接張口道:】
【“在整個暘州,如今還願意為朝廷賣力的登山境只有三位,一個書生,一個屠夫,一個陰手。”】
【“不知此屠夫,是否為彼屠夫?”】
【不待那大漢回話,秦攸之言以為劍,繼續逼迫】
【“這世間以邪功害人的魔頭,多是慘白陰損之相,但不知為何,與他們同樣殺人無算的劊子手,卻多是紅面飽滿之相。”】
【“就是不知……是否是人血饅頭吃多了?”】
【你看了一眼,那大漢確實是紅面,就算不在篝火旁,也有篝火五分顏色】
【“莫急莫急,肉還沒熟。”】
【那漢子哈哈一笑,被人揭了底也不怒,趁你愣神的功夫,握住串豬的木頭,施力把乳豬翻了個面,這才沒有烤焦】
【迎著你的目光,他大方承認,“某是那車城的屠夫。”】
【該承認的承認,該拒絕也要拒絕】
【“但是……比起紅饅頭,某還是更喜歡烤乳豬。”】
【屠夫殺人,但不吃人】
【“你效命於朝廷?”秦攸之繼續問】
【“算是。”】
【“那麼多為民請命的江湖豪傑,全被你砍了腦袋,你吃的是肉,喝的卻是他們的血!”秦攸之激情斥責,像是要為那群同道,為那群有志之士討個公道】
【“某說了,別急。太急的人,吃不到肉,也砸不了文廟。”】
【屠夫揮手扇去了你身上纏著的一縷風,然後給火堆加了幾塊炭】
【木炭砸進火裡濺出火苗,全飄到你眼前,你卻眨都不眨一下,只是盯著他】
【你顯然因為秦攸之的話對他起了些懷疑】
【“風太大,肉熟的時辰就要亂。”】
【“故事太長,聽的人要有耐心。”】
【屠夫鬆開了串豬的木頭,把它完全交給了你,這頭豬能不能熟,這個故事有沒有後續,全看你】
【繼續】
【到此為止】
別的不說,楚老闆聽個故事吃口烤乳豬的膽子還是有的。
來看vcr,說出你的故事。
【豬腰部分火溫太高,眼看要焦,你直接用赤霄的神意控制了火堆的溫度,不緊不慢的把串著豬的木頭轉了起來】
【——能把這頭豬繼續烤下去,不容易】
【只要不是遠離庖廚的人,都知道,剛下鍋的肉不用擔心,因為它不可能直接熟】
【但若是煮了很久的肉,就一定要小心了,因為一個不留神就會煮爛,亂了味道,更失了嚼勁】
【有水做底的“煮”尚且如此,沒水做底的“烤”就更難了】
【這烤乳豬,越往後越難,還有人一直加炭,一直保持最大火溫,則更難】
【串著木頭去烤,不能讓火點燃木頭,也不能讓火把木頭燒脆,因為一脆就會斷,一斷,這頭懸在空中的豬就會栽到地上,吃不成了】
【——難上加難!】
【你能做到專心烤豬,屠夫就能做到專心講故事】
【“故事這種東西,某以前喝酒吃肉的時候常聽。”】
【“說書的一來二去跟某熟了,把他的秘密告訴了某……他說這故事啊,有真有假,有實有虛,幾分真假幾分虛實,全要看堂下之人自己的理解。”】
【“某如今說的這故事就是如此,前面一字不差的真,後面一眼沒見的假,信不信,看你。”】
【“剛才說到陰走之人,或許能靠神意、神通僥倖活下來。”】
【“但陰走兩個字,能在劊子手這行一代一代的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