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隱自蒲團上起身。
他拾起段宏拋進來的鑰匙解開腕間的鎖鏈,將翻倒在大門前的香爐重新放回鋪著白綢的供桌上。
面對容澈留下的質問,他的神情依舊冷靜。
語聲裡卻猶帶著點春夜裡未散的冷意:“你並非想見般般。”
“你只是想在她身上宣洩你的欲/望。”
祠堂內依舊寂靜,無人能夠反駁。
容隱便也再度沉默。
他將鼎中的清香燃起,轉身離開這座困鎖他整夜的祠堂。
但今日他並未選擇如往常那般去江螢的寢殿補眠,而是徑自回到自己的寢殿中睡下。
寶藍色的幃帳低垂,他在幃帳
後輕輕闔眼。
春日的清晨這般安靜。
寢殿內像是能聽見庭院中風吹梧桐葉的細微聲。
就當他的意識漸漸朦朧的時候,耳畔隱約傳來鐵鏈交撞的聲音。
“是誰?”容隱眉心微皺,闔眼向著聲來的方向詢問。
回答他的,則是愈來愈激烈的鐵器撞擊聲。
像是困獸不服管束,在竭力掙脫樊籠。
容隱皺眉,提燈站起身來。
循著錚錚的鐵鏈聲往前走近。
身後濃黑的夜色將周遭的情形吞沒。
他順著唯一能夠看清的道路往前,不知不覺間竟又回到熟悉的東宮祠堂。
他看見另一個自己坐在蒲團上。
單手掐著江螢纖細的腰肢,肆無忌憚地噬吻著她雪白的脖頸。
容隱冷聲道:“放開。”
“憑什麼?”蒲團上的他冷哂出聲,將懷中的少女梏得更緊。
他非但沒有放手,反倒循著她的頸往下吻落。
吻得更深,更狠,像是蓄意要在這潔白的肌膚間烙滿自己的印記。
容隱薄唇緊抿。
他闊步上前,將他懷中的江螢拉開。
蒲團上的他同時抬首。
那雙與他相同的鳳眼裡滿是戾意。
“容隱,這是孤娶的太子妃!”他厲聲怒喝:“該放手的人應該是你!”
容隱眼底微寒:“孤便是你。”
他握緊江螢的素手,將她從他的身旁帶離:“你休想肆意妄為。”
“孤是孤,你是你!”被鐵鏈鎖住的他勃然大怒:“你休想碰孤的般般!”
他的語聲擲地時。
跟在他身旁的江螢也抬起臉來。
她的視線在他們之間巡睃,像是始終猶豫不定。
容隱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他道:“般般,與孤離開。”
江螢卻沒有挪步。
她站在原地,回首看向身後的祠堂。
“殿下。”她的語聲很輕。
不知是在喚眼前的他,還是祠堂裡的他。
春風拂開夜色,他手中的風燈墜落。
琉璃四濺時,夢境同時碎裂。
明亮的天光自幃帳底部湧入,殿外侍衛的通稟聲遙遙傳來:“殿下,太子妃求見。”
容隱抬手輕摁了摁眉心,自榻間坐起身來:“請。”
隨著他披衣起身,槅扇被推開的聲音輕輕響起。
他抬起眼簾,看見江螢自屏風前行來。
她穿著胭脂紅的羅裙。
露在領口外的肌膚潔白如玉,已褪盡那些曖昧的痕跡。
她停步站在榻前的春光裡,眉眼彎彎地喚他。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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