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祖母。
那是他看到母親被葉眉氣的躺在床上,蠟黃著臉,他覺得都是自己的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才連內宅都收拾不了,他想也許把他們兩分開,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今天,他躺在床上,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齊姨娘為什麼要用一個那麼拙劣的謊言來欺騙他,為什麼要用那麼拙劣的手段來陷害葉眉。
他想到了昨天早上齊姨娘的眼淚,他想到那天齊姨娘臉上的血和母親的臉色,他想,也許這幾個月,他一直生活在謊言裡,不自知罷了。
他翻了個身,聽到葉眉綿長的呼吸聲。他微微一哂:“你比我想的要聰明多了,學會反擊了。”
齊姨娘和春紅坐在屋裡靜靜的聽動靜,卻發現夜很平靜,沒有預想中得爭吵,哭泣和紛亂,反而過了一會兒,春香來報說:“正房熄了燈。”
齊姨娘和春紅慌了神,心想難道四爺被四奶奶哄住了。四奶奶一向脾氣暴躁,不容質疑的,難道這次轉了性子?
兩人在屋裡轉了幾圈,也不知道是該繼續繡還是不繡,又想著去找大周嬤嬤想主意,又無奈夜已深了,不能隨意出秋水苑的門,兩人只能惴惴不安的等到天亮。
齊姨娘強大了精神,梳洗了一番,去了正房。
到了正房,見葉眉和胡維禎相對坐著,正在吃早飯,兩人面色如常,齊姨娘不由的心一墜。想要過去伺候胡維禎吃早飯,胡維禎卻擺手不必。一會兒打發齊姨娘回房,卻讓春紅留下了。
春紅一個人留在正房,心裡很是不安。只聽得胡維禎囑咐葉眉:“一會兒平嬤嬤來,把她賣了吧。”
春紅一聽就死命的磕頭大喊冤枉,已經有兩個粗壯的婆子上前,堵了她的嘴,拖了下去。
齊姨娘在房裡等了半天沒見春紅來,心裡七上八下的,卻聽到春香急急忙忙的來報道:“平嬤嬤派人拖走了春紅姐姐,說是要賣掉呢?”
齊姨娘只覺得眼前一黑。醒來是不住的流淚,春紅是自小服侍她的,最最得她心意的,剛才胡維禎留下了春紅,她還在擔心春紅會不會出賣她,沒想到才一瞬間,春紅就被賣了。府裡棄了的丫頭,能賣到什麼好地方去呢,正經人家是不要的,聽說窯子教坊要的多。齊姨娘打了個寒戰,又擔心春紅說了什麼。左思右想,還是出門去找周嬤嬤。
周嬤嬤正在庫房門口罵小丫頭,見齊姨娘來,露了笑,問:“姨奶奶,匆匆過來可有什麼事?”
齊姨娘緊緊抓了周嬤嬤的手,支支吾吾不肯說。周嬤嬤只覺得她手指冰涼,還發著抖,就把她拉近屋裡。問:“姨娘這是怎麼了?”
齊姨娘便道:“春紅被平嬤嬤抓去賣了,嬤嬤救救春紅。”
周嬤嬤問:“你好好說話,哪個春紅?”
齊姨娘便把昨天如何見到了胡維禎,今日胡維禎又怎麼把春紅留下了,又怎麼聽春香說,平嬤嬤派了人把春紅給綁走了。
周嬤嬤就搖了搖頭,說,怕是救不了了。
齊姨娘聞言就泫然欲泣,哀求道:“周嬤嬤,如今你是大太太身邊的管事大嬤嬤,府裡上上下下都是你打理著,求你想想辦法吧。”
周嬤嬤搖頭:“老太太雖然好幾年不管家了,平嬤嬤自然也不管事了,但平嬤嬤好歹是府裡的老嬤嬤了,這麼多年的積威下來,她真插手什麼事,沒人敢違抗的。”
周嬤嬤見齊姨娘面如死灰,不再堅持。就提醒她道:“齊姨娘還是想想自己吧,萬一春紅說了個好歹出來,可如何是好。”
齊姨娘臉色變了變,其實她早就做好打算,真救不了春紅,只好都賴春紅身上了,自己一問搖頭三不知就是。
胡維禎從藍將軍府回來後,徑直去了寧泊堂。看到祖母歪在榻上打瞌睡,顯然是在等他,心中一酸,上前握住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