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顧佐拿出了畫布和顏料、筆、畫盤之類的東西,“我以前做噩夢的時候,就會將夢見最可怕的東西畫下來,有時候畫著畫在就不害怕了,有時候…畫好再毀掉就不會再夢見了。”
顧佐將畫布遞給了亞修,自己也架起了一個畫架,似乎想要和亞修一起畫。
顧佐從未想過,亞修是否畫油畫,因為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亞修做不到的事情。亞修作為一名執事幾乎是完美無缺的,不但在最短時間內可以弄清楚一個人的喜好,也可以在最少的資料中判斷出正確的事實…其他的小事更不用複述了。
顧佐懷疑,就算自己命令亞修去摘星星,他也能發明一座太空艙帶一些隕石回來。
果然亞修拿過筆後對著畫布沉思了便可,就開始調顏料了。看到亞修如此,顧佐也用鉛筆打著底稿,認真的畫上一幅。
時鐘滴答的向前邁進,亞修很快就完成了畫作。不可思議的時,他在畫畫的時候,心中幾乎什麼都不想,只是不斷的迴響那個房間的場景。然後亞修再次打量自己的畫作時,他驚覺自己居然畫的是顧佐。
顧佐低下頭準備換一個顏料上色,亞修趕忙碰觸了畫布,原本顧佐的畫面瞬間變成了一幅風景畫。
顧佐抬起頭來發現亞修已經畫完了,低頭看自己的表,“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
顧佐看向亞修的畫,驚訝道,“亞修…你夢見的是這個地方嗎?”
從亞修的畫上來看,顧佐認為那是一個極其夢幻的地方,真不明白為何亞修會將此稱為‘噩夢’。
“現在回想,我已經不記得具體的內容,唯一能記得就是這一片風景”,亞修鎮定地編織著謊言,騙過了顧佐。
“也是呢,這種事我也常常遇到”,顧佐似是想起了什麼,很快他就搖搖頭,放下了畫筆,“那麼我下次再畫完好了。”
亞修不正常的狀態看似過去了,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那個房間、那個少年的死狀、那個上前臨時的表情,仍然時不時地浮現在亞修的眼前。不一樣的死亡方式、不一樣的死態,唯一相同的是……下殺手的亞修發出的笑聲,那樣的令人毛骨悚然。
漸漸地亞修開始分不清楚,到底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顧佐到底是亞修自我編撰的慰藉,還是他從來就被圍困在那個房間動彈不得呢?
沒有什麼與顧佐保持距離更難以忍受了,亞修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到自己實實在在活著的證明。
那一次的吻,那片刻的碰觸,亞修打從內心裡感到了愉悅,同樣他也感到了憤怒。因為亞修察覺,顧佐的存在也不過是另一種不潔。
‘不潔…應該消除的…’,亞修滿滿的記起了曾經想要抹去的目標——夏爾。
‘我究竟在等待什麼?’亞修開始對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記憶感到焦灼,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證實自己對‘消除不潔’只是一個一時興起的興趣而已。
不可否認的是,作為‘不潔’的顧佐依舊吸引著亞修,他身上帶著太多亞修所不曾瞭解的東西。
在顧佐清澈的眼眸裡,深藏著比天空更比例的華彩。每當亞修以為到此為止了,顧佐卻總能改變一切,最後他甚至改變了草摩家十二生肖們的命運。
微笑的他、嚴肅的他、露出悲傷表情的他、解除詛咒的他,每一面都讓亞修凝神注目。亞修想,他果然還是想要和顧佐在一起,感受最真實的他。
第42章 第三十八章
“對不起”,草摩佐跪坐在了謙人的對面,他認為自己有義務解釋清楚。
“草摩家再也不會有誰被十二生肖附身,謙人你也再也不用承受詛咒的痛苦”,草摩佐頓了頓,將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枚印章放在了謙人的面前,“你仍舊是草摩家的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