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終老於此。
他當然就像黎子昇那樣走出家鄉,來到了鐵山學院。可是他雖然修煉資質過人,十八歲就晉級先天。可在四門外功上毫無天分。可以這麼說,戰力不凡的桑大真人在和平時期就是個“賠錢貨”。
所以他既沒有去四神派八天門這樣的上宗,也沒有加入其它本地中等宗門,更沒有回到落日宗……而是加入了雲夢澤上的船幫。以他的身手和腦筋最後成了幫中的三當家。
至於這船幫是幹什麼的?
那也不必多說了。總之,他老人家以前是“有活力的社會團體”中的一員,還是高階管理人員。
所謂江湖老了。膽子小了。桑天厚娶妻生子之後性子恬淡了一點。加上他又看不慣幫中的一些做法,為了顧全兄弟之間的義氣。就退出了幫會。
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桑大真人這個時候先天境地火界大成了。已經算是一隻腳踏入了天人界,正需要大把的時間體悟天人合一的至理。
所以他才回到了鐵山學院當個名道師,至少現在悠然度日的他沒什麼不滿意的。
既然是有活力的社會團體的一員,那幹架甚至廝殺對他而言只是尋常之事,單以戰力衡量的話,不要說專攻煉丹的冷白衣,就是天符門高足柳大蒼都遜了他一籌。
雖然他只不過是地火界,如果他真的豁出命去,和房天琊這樣的天人界高手生死搏殺,贏面固然不大,可絕對也不是必輸之局!所以興之所至,他也來這場擂臺賽舒展一下手腳。
桑大師範之所以很欣賞黎子昇,就是因為從少年的身上看到自己當年的影子,他曾經也是嫉惡如仇的少年!
無非就是成年的道師因為生活經歷被打磨掉了稜角,沒有那麼鋒芒畢露;而那未成年的道生如同初生牛犢,一往無前毫無畏懼。
在擂臺中的黎子昇已經來到了自家道師的背後,他也沒無知到覺得桑師範發覺不了自己,因此毫不掩飾地低喝一聲,雙足蹬地就騰空而起,義無反顧地一拳向桑天厚的背後打去。
“啪”。
少年來時如同乳燕投林,去時彷佛炮彈出膛。
桑天厚根本無視少年的攻擊和身上的光鎧,後發而先至,輕輕鬆鬆地一巴掌打在了黎子昇臉上,就把他扇飛了出去。
當然,這次他還是沒盡全力,不然就能把自己這個道生的腦漿子給打出來。
但是這一巴掌也沒讓後天的黎子昇好受,他這次直接被打落在地面,桑大師範的技藝那自然是精湛,讓少年屁股先著了地這才沒受什麼重傷。
躺在地上的黎子昇感到半張臉已經失去了知覺,嘴裡腥鹹苦澀。連牙床也鬆動了不少。
他掙扎著就想重新站起來。可是兩眼直冒金星,耳邊如同群蜂亂舞。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然後他就看到兩隻大腳慢慢來到了自己眼前。
桑大師範低頭看著自己的學生,好整以暇地問道:“黎子昇。你還要來嗎?!”
少年想要開口回答,可是一張嘴就牽動了傷處,他用手臂艱難地支起身體,仰起頭對著桑天厚裂開嘴笑了一笑,再次點了點頭。
黎子昇的固執讓桑真人怒不可遏,他臉色鐵青,面貌猙獰,這是他第一次刻意展示自己的威勢。
他一彎腰就用手掐住黎子昇脖子,就把少年舉到了半空中……
那隻如同鐵鉗般的大手越收越緊。讓黎子昇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桑天厚疾言厲色地問道:“黎子昇,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還要繼續嗎?要知道……再繼續的話,你就會死!”
他稍稍放鬆了自己手指,讓快要陷入昏迷的少年終於喘上了一口氣。
只聽黎子昇艱難地答道:“是、是的,桑、桑師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