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陳佐松說出了一句最重要的話:百義,你既然囑咐我和李好辦理此事,現在事辦成了,我們完成了任務,自首情節已可以認定。從現在開始,你要放下心來,好好配合檢察官,也配合律師,就是我。
李百義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陳佐松凝視著他的眼睛,說,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不為自己,也要為我們。啊。
李百義沒吱聲,看著陳佐松,點了點頭。
陳佐鬆開始和他交談犯罪事實和有關庭審事宜。
可是在整個談話過程中,李百義似乎對談話內容並不在意,他只是一直望著陳佐松。陳佐松知道他想問什麼,他突然心中很悲痛。
談話時間到時,李百義終於問道,你來當我律師,那邊怎麼辦?
他問的意思陳佐松很明白。這意味著一種重要的改變。事實上只要李百義同意,他就可以成為他的律師。但對於陳佐松的特殊身份而言,如果他堅持成為李百義的律師,他的未來就改變了。
陳佐松握著他的手,說,唇亡齒寒,無所相依。
離開時,他的手緊緊用力地握了一下李百義的手,說,配合我,否則我這一趟就虧大了。
陳佐松說完了他想說的話,出了提審室。門外就站著孫民。他有義務監聽他們說什麼,所以他什麼都聽見了。
陳佐松對孫民說,他這人不會照顧自己,麻煩你。。。。。。
孫民說,你放心,這是省看,文明看守所,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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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佐松走了。孫民目送他的背影。陳佐松和李百義的感情,好像一股水一樣,在孫民的胸中湧著。他想,我這一輩子,要是有這麼個朋友就好了。
。。。。。。陳佐松回到旅館,發現有一個陌生人坐在房間裡和李好交談。遊德龍說,這是我朋友,說認識李百義,我就把他帶來了。
那個人穿著一套高階西裝,卻糸著一條鮮紅的領帶,夾著一個真皮黑包。他指著李好對陳佐松說,我一看她長得,就知道是木生的女兒,你看這腮幫子,這眼睛,分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嘛。我叫陳金六,木生。。。。。。對了,現在他叫李百義,百義他叫我老六,我現在改名叫陳清流,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這是我的名片。
他遞上名片。陳佐松看見上面寫著“樟坂清流實業公司總裁,樟坂企業家聯誼會秘書長”。
他又拿出中華煙,陳佐松說我不抽菸。
遊德龍說,老六是我的同事。大家都是好朋友,經常在一起喝酒。
老六說,遊兄抬舉我了,我頂多是幫遊兄跑跑腿的,我做一點小生意,生產耐火材料,就是廚房用的東西。有時候也包包工程。關於百義這件事,我想,壞事變好事,我總是一條原則過去的事情讓它過去,我們向前看。啊,所以他回來了就好,我們有辦法,沒事兒,你們不用擔心。我不就是這樣過來的嗎?當時有人說,老六完了,現在,說這些話的人到哪裡去了?沒臉出來嘛,滿地找眼鏡嘛,是不是?只要把事情交代清楚,政府的政策就是治病救人,就算百義的事情麻煩些,也有個當時的實際情況嘛。反正我有信心。我受百義大哥的恩,現在就是我回報他的時候,要錢要人我都有,要什麼我給什麼。
遊德龍說,老六比我還能跑。
老六說,不要叫我老六嘛,叫我陳清流,我已經是個新人了。我認識負責此案的檢察官劉漢民,我們一起喝過酒的。我也瞭解到了,中院的王法官會負責本案,他這人很好,是我廠裡副廠長的一個朋友的同學的小舅子。我還見過他一面。不就是出些條子嗎,沒有擺不平的事。
陳佐松說,這事已經上報紙了,比較難辦。
老六一直襬手,不要相信這個,沒有用,中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