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從來沒有對自己這種態度!難道是有了永和宮的助力,便要鉗制自己了不成?
片刻之後,他神色滿是懊悔與自責,躬身向太子行了一禮,語氣誠懇地說道:“殿下所言極是,老臣糊塗,險些因一己之私,壞了殿下的大計。老臣感激殿下及時提點,往後定當謹言慎行,以殿下馬首是瞻。”
太子見狀,知道他絕對不會這麼服軟或者改變,但還是伸手扶起索額圖,神色溫和地說道:“叔公快快請起,您於孤而言,是族中長輩,亦是朝堂肱股,過往諸多事宜,皆仰賴叔公傾力相助,孤心中自是銘記感激,言重了。”
說完這番話,太子抬腳就走了,留索額圖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變幻個不停。
索額圖和太子在這裡說話,四阿哥也沒閒著,領著十四走去永和宮,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峻氣場。見他黑著臉不吭聲,十四不知死活地問胤禛:“四哥,此番我得以出征西北,建功立業的契機就在眼前,你怎麼不替我高興?”
四阿哥胤禛聞聽此言,腳步猛地一頓,臉色愈發陰沉,狠狠瞪了十四阿哥一眼,直刺得十四阿哥心頭一哆嗦,後半截話瞬間噎在了嗓子眼兒裡。
“你懂個屁!你才多大啊?而且你怎麼說服太子幫你的?嗯?”
四阿哥說完,腦海中電光火石間閃過另一種更為可怖的可能,更擔心了,怒喝十四道:“難道是太子主動找上你,讓你去的,你便這般稀裡糊塗應下了,連與我說一聲都不曾?!蠢鈍如豬也就罷了,這般行事,簡直是目無兄長!”
是的,在他心裡,蠢鈍如豬還有救,可心裡沒他這個哥哥,竟然去聽太子的話,更沒救!
十四阿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頓臭罵罵得暈頭轉向,火氣也上來了,他雙眼圓瞪,脖子一梗,扯著嗓子吼道:“只有你是我的哥哥,太子二哥就不是我的哥哥了嗎?他好歹還想著我,給我機會,你就只會罵我!”
太子能是什麼好東西?被廢了兩次,自己出身遠不如他、寵愛也不如他,還是把他往死裡玩,十四居然還是要跟著他!
胤禛簡直是痛心疾首,既有對十四阿哥莽撞輕信的憤怒,更有自己不被信任的不忿,見已經快到永和宮,他埋頭猛走,腳步飛快走到永和宮門口,一腳踢開請安的太監,等十四也走到永和宮的庭院之中,兩個人就這樣爭吵起來。
“他是你的哥哥?他算你哪門子的哥哥?你和我一母同胞,不和我一條心就算了,還向著外人?”四阿哥眼神仿若能噴出火來,脖頸上青筋暴起,聲嘶力竭地朝著十四阿哥咆哮道:“太子幾句花言巧語便蠱惑了你心智,你才多大?就送你去西北!你想來已經和他勾兌許久,其間竟未曾想起要與我通個氣、商量一二?!”
十四聽了更生氣,什麼意思,四哥這是還把自己當成小孩?他也動怒了,一股無名火從腳底直躥腦門,周身氣血翻湧,乾脆一把推翻旁邊養著蓮花的水缸,水缸沉重,卻被他輕鬆推倒,哐噹一聲應聲而碎,裡頭的水和泥流了一地。
“你把我當小孩?你這四石半的力氣,我真分不清楚誰是小孩?!”十四阿哥羞辱完四阿哥,昂著頭擼起袖子,大有要與四阿哥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旁邊的宮人嚇得膽戰心驚,趕緊去裡頭喊娘娘過來勸架。
胤禛哪肯示弱,大口喘著粗氣,與十四阿哥你來我往,對罵不休。
反正是永和宮,額娘治宮甚嚴,傳不出去。
“你要只是蠢,我這個做哥哥的好歹還能慢慢教,假以時日,總歸能讓你開竅,懂得這朝堂與宮中的門道。可你全然不顧及我這個兄長,將我視作可有可無之人,罔顧兄弟情誼,肆意踐踏長幼尊卑,簡直是無可救藥!”
二人正吵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幾近要拳腳相向之時,瑪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