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祿送走容嵇之後,旋即便宣來了顧太醫,對外聲稱是因自己胎動不安,而容太醫卻不肯開具藥方,由此觸怒了她。
於是她直接將容嵇趕出了太醫院,如今永和宮一應事宜,皆交由顧太醫負責看護。
只有如此這般,才能為容嵇的行動提供掩護。永和宮上下眾人自然如同長著一條舌頭般,守口如瓶。
倘若有人前來打探,他們便會隱約透露出些似是而非的訊息,這可把外頭那些試圖打探訊息的人給急得不行。
他們絞盡腦汁,四處探尋,最終也只能暗自猜測是不是德妃這一胎確實懷得不太安穩罷了。
她在永和宮中,表面上裝作因胎動不安而焦慮煩躁的模樣,暗地裡卻時刻關注著外界的動靜。
瑪祿為了演得真實,日日都傳顧太醫來,並閉宮謝客,拒絕了所有妃嬪的探視。
永和宮鐵桶一般,德妃又是油鹽不進的銅豌豆,任憑他人想盡辦法,也無計可施。
這一日,顧太醫過來裝模作樣的診脈開方,瑪祿則在一旁悠然地吃著板栗。
她突發奇想問顧太醫:“太醫,若這孩子長得不像皇上也不像我,可能嗎?”
顧太醫聞言,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
他沉吟片刻後說道:“娘娘說笑了,孩子的容貌特徵受多種因素影響,但在未出生之前,誰也無法確切預知孩子的容貌會如何。娘娘不必為此等無端的猜測憂心。”
瑪祿聽了顧太醫的話,輕笑一聲,繼續吃著板栗,似乎剛才只是隨意一問。
顧太醫見她似乎並不相信,便又補充道:“娘娘您看,四阿哥的容貌氣質就與您頗為相似,溫憲公主則帶有皇上的一些神韻。
“而七阿哥呢,也有他自己獨特的模樣。孩子的容貌特徵本就具有多樣性,這都是很正常的情況。”
顧太醫這樣說,是因為他沒見過七阿哥長得像的佟貴妃,或者說康熙的母后。
瑪祿微微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我想多了。不過這孩子還未出生,我總是忍不住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顧太醫微笑著安慰道:“娘娘不必多慮,您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心養胎,保持心情舒暢。相信小皇子一定會健健康康地降臨。”
但等回到家中,他又悄悄地把今天看診,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傳回納蘭府邸。
明相看著這番對話,自然知道是德妃在給自己隔空喊話,提醒自己若孩子出生,長相和愛新覺羅家典型相貌完全不同的危險。
他的手指不停地輕輕敲打著紅木椅子的扶手,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大腦則在飛速運轉,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
片刻之後,明相微微眯起雙眼,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盤算。
皇上尚在江南,生死未卜呢。
孩子又這般幼小,剛出生的那一年內通常也瞧不出什麼端倪。
只要在命婦誥命之中,有人率先帶頭說上一句“長得真像誰誰誰”,如此便能糊弄過去至少一年的時間。
退一萬步說,章佳庶妃肚子裡不還有一個?不論男女,把兩個人生下來的孩子一換。。。似乎更安全?
反正都是顧太醫負責,奶媽、嬤嬤婆子這些,也大多都是納蘭家精心準備的。
明相思考了許久,最終想到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自己今日憂愁的罪魁禍首,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
唉,自己整日裡都是在為了兒子而操心勞神!可他倒好,成天不著家,自從娶了新娘之後反而變本加厲,整日裡都看不到人影。
他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頭,惱怒的很。他決定要好好找兒子談一談,不能再任由他這般胡鬧下去。
當初明相為了能讓納蘭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