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不怕死嗎?
鳳目從景帝身上轉移開,逐漸在眾人的身上梭巡,每個人都在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那一瞬間低下頭。
燕紫薇嘲諷了笑了笑,伸手將自己身上的衣裳整理一下,“皇上如果認為臣妾有罪,那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不是臣妾做的,就不是臣妾做,就算讓臣妾死一百次,臣妾也絕不會擔這個罪名。”
換句話說,就算此刻要她死,她也絕不會認這個罪名,如果皇帝拿不出證據來,那麼,誰也奈何不了她。
景帝的目光變了變,他從沒有想過這會是她的答案,他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苦苦哀求。
“如意已經招認了,這一切都是你主使。”景帝假裝著強硬說道。
如果不是如意口口聲聲指證,景帝是不會相信,他不相信他的皇后會故態復萌。
燕紫薇是誰,她一下子就聽出景帝話裡的不自然。
仰頭大笑,笑聲在空曠的宮殿上回響,悲傷而又淒涼。
在場的妃子和宮女太監都被皇后的笑聲震懾住。
這笑與其是說是笑聲,不如說是一種控訴。
笑聲漸歇,燕紫薇的目光如劍緊緊盯著景帝的臉龐,一字一句說道:“柳鳳瑤敢作敢當,不是我做的,就算頭斷血流,柳鳳瑤也絕不會承認。皇上,這點小小伎倆,你不會看不出吧。”
那目光如一把利劍,讓景帝透不過氣來。
將拳頭緊緊握緊,景帝恨聲說道:“皇后再多狡辯,也於事無補。來人,將皇后收押。”
“不。”司書突然喊道,“這一切都是奴婢主使,與娘娘沒有關係。”
司書的話成功換走了注意力。
如意抬頭,不敢置信司書的話。
司書一步步接近如意,每一步似乎都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和如意是互相相伴的姐妹,感情深厚,是其他宮女不可相比的。
如果說玲瓏的死,是對她的打擊,那麼今日如意的背叛,對司書而言,卻是一種無可言喻的傷痛。今生今世,她恐怕也走不出這種傷痛。
“如意,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可是,你不該讓娘娘擔這個罪名,你說是不是?”司書的表情異常的溫柔,眼神卻透出一股堅定,這股堅定,讓她看起來格外的美麗和亮眼。
景帝和李勁對司書的變化十分愕然,怎麼也不會想到,柔弱的司書會在這個時刻站出來,保護皇后。
如意望著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司書,再望著景帝,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就在如意四處張望的那瞬間,司書抬起手,直接揮向如意的胸膛,一道寒光閃過,如意應聲倒下。
左胸膛是心的所在,是致命弱點。任何人,是躲不過這著殺招,中者,必死無疑。這是皇后教她的,今日,她將這招用到了自己的姐妹身上。
那奔湧而出的鮮血如噴泉般,絢麗而又鮮豔,司書的眼裡倏地閃過一抹狠厲。
背叛者,是不可以生存的,這是宮廷活著的人必須遵守的潛規則。
一根尖銳如刀的金釵直挺挺插入如意的胸口,鮮血如注,奔湧而出,灑在司書乳白色的宮裙上,觸目驚心。
司書似乎一點都沒有在意,靜靜站在一邊,看著如意慢慢嚥下最後一口氣。
每個人都被這一幕震到,就如燕紫薇也傻傻站在一邊。
這個變故,不止是驚嚇到景帝一干人等,也驚嚇到燕紫薇。
不,燕紫薇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嘴巴喊不出任何聲音。
司書,司書在用自己的生命來保全自己啊。淚,從燕紫薇的臉頰上簌簌掉落。
司書轉過身子,對著燕紫薇狠狠磕了幾個響頭。
“娘娘,司書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