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銜。
宮裡頭,福惠聰明伶俐也很得胤禛喜歡。
一時間年家風光無限,就是京裡的王公貴族也是要巴結的。
十月裡,年羹堯奉旨入京覲見,胤禛有多有賞賜,並在宮裡宴請了他。宴會結束以後,特恩准許他與妹妹年貴妃敘話。
說起來,他們兄妹兩個也有好幾年沒見了,雖偶有書信往來,可夷琨畢竟身在禁宮,處處守著限制,便是書信上,也不是什麼都能說的。
只是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時時念著那人,所以每次去信,從不忘加一句:海棠花甚好,莫念。百花之中,年羹堯獨愛海棠,夷琨便以海棠喻舒倫,海棠花甚好,便是舒倫甚好,叫他不要擔心。
年羹堯抱著福惠,玩鬧了一會兒,到了時辰,嬤嬤們便把福惠抱了下去,進食。
夷琨讓人沏了菊花茶給年羹堯,說:“我看哥哥臉色不好,有些上火的跡象,喝點菊花茶,降降火。”
年羹堯抿了口說:“許是路上趕的緊,沒怎麼休息的緣故,沒什麼大事。”
夷琨點了點頭,讓屋裡服侍的人退下去。
年羹堯說:“倒是你,幾個孩子,就留下個福惠,你身子又虧得厲害,好好保養保養才是。”
夷琨想起那幾個夭折的孩子,便要落淚。
年羹堯安慰了兩句,說:“她沒有孩子,這宮裡便數你分位最高,又有我們年家在,日後這天下就是福惠的。”
這個她,自然是指舒倫,他提及她,連眼神兒都是柔和的。
夷琨聽了他這話,卻是駭的脊背發寒,她忙的四下看,只怕有什麼人。
年羹堯說:“不必瞧,真有人的話,我自能警覺。”軍中這麼多年,這個本事還是有的。
夷琨說:“聖上才登基,哥哥身為朝臣,怎麼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年羹堯輕哼一聲,道:“有什麼不敢說的。說了,做了,該賞的不是照樣賞。”
夷琨看出他眼裡的鄙夷,她心裡亂跳,說:“你如今是聖上面前的寵臣是不錯,聖上賞你,那是因為聖上現在用的著你,一旦邊事安寧,局勢穩定,那形勢自然也就不一樣了。哥哥,自來伴君如伴虎,盛極則衰,這樣的道理,你不知道麼?越是得寵,越是要謹慎小心。你如今的功勞,早就功高震主,聖上必有忌諱防範,你怎麼還敢大意?”
年羹堯眼底一冷,說:“在他面前恭謹小心,看他的臉色,我早就厭煩夠了,你說他防範我,他是真的該防範我的,只是我怕他沒那個心力。”
年夷琨手上一抖,茶杯歪在桌子上,茶水灑了一桌子。她說:“你要幹什麼?”
年羹堯面色不改,說:“沒想幹什麼。”
年夷琨捶著他說:“你向來是沉穩的人,這回進京卻這般張揚,你要幹什麼,向他示威,向他挑釁麼?他是什麼人,那是皇帝,一國之君啊,你不要命了麼?”
年羹堯輕斥一聲,道:“皇帝又怎麼樣,你不要忘了,他的皇位是怎麼來的,若沒有我在背後支援他,他能得到那個位置?”
夷琨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說:“可現在他是君,你是臣,你想要君臣相鬥麼?”
年羹堯似從未將胤禛當做君主,他說:“君臣?那也要我肯對他俯首稱臣才行,我和他之間,早晚有一戰。”
夷琨說:“他是大清皇帝,坐擁大清江山,你拿什麼跟他戰?”
年羹堯看了看灑在桌上的茶水,一笑,說:“西北是我拼死打下來的,自然是我的。”
夷琨退了一步,歪在椅子上,她終於明白他要幹什麼了,他挑釁聖上,說要與聖上相戰,原來是早做了打算,早做了預謀的,她的這位哥哥呀,不是魯莽的漢子,他深謀遠慮,從不會沒把握就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