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太手軟!幫他也別一口氣把什麼事都替他解決了!要讓他一直求著您!】如果是他,他肯定在第一次見柳意濃他們時就讓他們倒幾個大黴,他再躲一躲,讓他急上三五年,等他家裡倒黴得差不多了,他再扮做高人出場救他一回,然後再躲上十年八年的。對這種人,只能這麼砍一刀就遠遁數百里,想砍下一刀最好能隔上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他就砍過這種人家,不過是隔代砍的。先救了爺爺輩,隔上幾十年,再救孫子輩,這才有利於他高人名聲的流傳。
不過這等技藝就算告訴秦小姐她也使不出來。
秦青哭笑不得,如果真有人想害她,讓她知道是誰了,那人也不必活了,她想取人性命真的是很輕鬆。正因為有這個能力在,她才一直嚴格要求自己。
“謝謝。一路順風。”秦青笑著揮揮手。
柴容聲已經被吸進去大半,只剩下半個頭在外面了,他大喊道【秦小姐!小老兒日後說不定還會回來!有機會再來給您請安!】
回來?
秦青不及細問,柴容聲已經被吸進去了。
一對玉白的鐲子放在錦盒內。只看它,會覺得它是軟的,伸手碰才會發現它是冰涼的。
方域伸手托起鐲子,這鐲子沒有什麼花巧,就是一副光鐲。看大小就知是手小的女孩子戴的,內扁外圓,色澤溫潤明亮。
“這是柳家送來的謝禮,說是柳意濃的姨媽以前在蘇州買的,讓我戴著玩。”秦青託著下巴坐在他對面,“我看不出來它值多少錢。”
“有價無市。這是正宗的羊脂玉鐲,現在市面上已經沒了,等閒也不會有人拿它出來賣。”方域拿鐲子在桌子上磕了一下,聲音清脆悅耳,彷彿哀音。
“這聲音真好聽,玉碎……這聲音聽著都能腦補出一個悲劇故事了。”秦青說。
“來。”方域拿著鐲子給她套在手腕上,“正好,應該是特意讓師傅修過,怕你不收,連鐲型都是新的。”原本應該是個舊物。
“這樣不浪費嗎?”秦青舉起手腕迎光看,玉鐲在手腕上流光溢彩,像活的一樣,讓人心折不已。她真是一眼就愛上了,不然也不會在開盒看了以後還收下來。
“用來套住你就不浪費。”方域早就覺得以秦青現在的本事,被一兩個人看中想收服也不奇怪,“活死人,肉白骨。真套出你了,那是活人死人都在你一念之間啊。”
秦青把鐲子取下來。
“你從沒想過柳意濃他們會算計你吧?”方域問。
秦青搖搖頭,“主要是覺得……他們不怕死嗎?”
方域說:“別覺得柳意濃是壞人,其實這只是他們的思維定式而已。在他們的意識裡,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對他們有用,對他們無用。你是有用的,所以他們才要延攬你,才要用種種東西試你,看什麼能打動你,等找到打動你的人或東西了,你會發現你的世界中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一切的願望都有人為你實現:只要你同時實現他的就行。說白了就是等價交換。”
“所以,這也不是算計?”秦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看待柳意濃他們了。
“‘如果不是出於我主觀意識的改變,那就是操縱與控制’,從這方面來看,也能說是算計。就像柴容聲臨走前跟你說的,他愛錢,可他要錢是用自己的辦法賺來的,而不是別人讓他賺來的。換句話說,就是在爭誰是操棋者,誰是棋子。”
“這也太複雜了。”她不喜歡這樣。
“每個人想法不同,做法也不同。”方域摸摸她的頭說,“我教你個辦法:以不變應萬變。”
“那這副鐲子……”還回去吧。
再喜歡,在瞭解了這麼多之後也喜歡不起來了,反而每次看到都會不舒服。
“不必還。這是你該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