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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禮貌性地笑了起來,轉眼看我時,眼裡都是得意。我只有低頭輕笑。
當年,媽媽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卻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現在坐在她女兒對面的那個男人。
席上,對面桌有個人盯了我很久,我時常捕捉到他瞄來的視線。是我的粉絲嗎?
再看一眼,只覺得很是眼熟。他似乎也看到我在看他,視線就更加大膽地凝滯在我身上。許久,他恍然大笑,大概想到了什麼。朝我走了過來,興奮地問道:“你是紙巾?”
紙巾是我讀書時的綽號。這人的聲音很熟悉,一開口就讓我有了一些印象,努力思索著,不敢肯定地吐出一名字:“any?”也是綽號。
“對對對。”他瘋狂地點頭。
“難怪我覺得你很眼熟,我都忘記你真名叫什麼來著?”我還是在努力記起,可一點印象都沒有。沒辦法,讀書時關係越好越是不會記名字,都叫綽號來著。那時候,誰會給你起綽號,說明那人跟你關係好。
所以,any理由當然是我讀書時玩得最好的男同學。但是高中還沒畢業,他就被家裡人送去了國外,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絡過了。
他很失望地發出嘖嘖聲,“這人一旦出名了,該忘記的一點也不會記住。喬任何,還記得不。”
對,喬任何,當時any這綽號就是對他的名字“任何”做的英語翻譯。可是,“真不好意思,在我出名之前我已經把你忘了。”
多年不見,一見面就調侃,我卻一點也沒感覺到陌生。
新郎和新娘敬酒敬到了對面桌,他們的人喊喬任何回去。他隨意應了一聲,又很淡定地轉身繼續和我說話,“明天是同學會你去嗎?”
我說:“白以露和我提過,我看時間吧,有時間就去。”
“你還是真是個大忙人。”
對面的人又死命地催。
我說:“看來現在你比我忙。”
他站起來一面朝那邊應和著,“來了來了。”一面回頭對我說,“明天一定要來啊,如果白以露沒有時間接你,我去接你。”
☆、第八章 我的酒吧 第04天
2015。2。12 第四天
陽光充足的冬日,本該是睡懶覺的好日子,但是我卻早早醒來了,再無法入睡。在電腦前一坐,便是一個上午。可是白花花的螢幕,仍舊白花花,除了能證明開機過,就沒有其他多餘的痕跡。
三年來,我拼命證明自己的實力,拼命幻想與他們再次相見的場面。因為一定會再見,所以拼命習慣曾經的痛不欲生。可是為什麼,在現實生活裡記憶與相遇勾勒在一起,想象會變得渺小,痛苦就會見縫插針。
三年後,重新再見到他們的第一眼,所有的痛苦就像昨天才來臨的一樣。一幕幕猶如噩夢重現,意外之後被傷痛逐漸代替的沉默,曾經幾乎讓媽媽和姐姐崩潰。
那時候的一切,我是怎麼學會掙脫的,都該歸功於不斷回憶之後永生不忘的恨意。
“如果可以恨你,全力痛恨你,連遇上亦要躲避。無非想放下你,還是掛念你,誰又會及我傷悲。前事最怕有人提起······”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我打了個驚顫。我多看了兩眼螢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然後才接起,“喂。”
“萬子衿。”
充滿磁性的男性聲音熟悉的環繞在耳邊,我下意識喊道:“喬任何?”
“你說話不算話。”
面對喬任何無理的指控,我的確無辜,“我昨天可沒說我一定會去。”
電話彼端一陣吵鬧。
我知道一定會有很多人說我耍大牌,但我還是說我現在有事過不去,然後告訴喬任何他們今晚的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