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只是在儘可能地讓我的意志更加自然,因為他也不知道,將我真正放手後,我所面對的世界,資訊理論是否還有意義。因此,絕對設定什麼的,只是還在他筆下時,拿來用的東西。”
“只有我們知道,我們是真實無虛的,而他也強迫自己相信這一點。生命與思想本身,是超乎想象的,這是作者以及作者的神都無法去斷言的東西。而我的思想同時也是由我的經歷所塑造的,也許這經歷對他來說是編輯的,但對我來說卻是真實的。”
“我經歷的一切,註定我一往無前,哪怕拋棄設定。”
“這一刻的我,依舊不是終極的我,沒有終極,我無限成長,在無盡征途中,會由真正超出作者想象的規律去成長。”
“那之後的成長,都是作者無法想象的了,而他能做的,就是在此之前,讓我真實無虛地經歷著一切,盡他所能地讓我成長到他想象的極致。”
“成長到哪怕我一切絕對設定都沒意義的情況下,依舊具有如此覺悟。”
“為了儘可能地做到這一點,我已經做好了他這一次依舊打算給予我絕望的準備,甚至於下次,下下次,以及作者用一生所有的書都要拿來告訴我:藍牧,這點經歷與你所決意要面對的未來相比,微不足道,是1與無窮的區別。”
“為此,我也做好了他死後,我依舊被他的神,或者更高的作者編排的準備,以至於無窮盡也。”
“反正我的追求本身就是無盡追求,無盡的過程中,他不過是小小的一環,這裡不過是個起跑階段,是自然數無窮集合中的1。這預前準備工作,他不管做多少本書,我都已做好了覺悟。”
白歌不可置信地看著藍牧。
連作者設定的一切都沒意義的情況都去考慮麼……
這是人有的覺悟嗎?簡直非人哉。
“沒了作者的設定,就算在無盡的可能中,你保留了自己對所有經歷的思想,亦可能不過如螻蟻一般,沒了你口中的作者,你拿什麼活下去?也許你瞬間就死了!”白歌尖銳地說著。
可藍牧一如既往道:“是的,類似的可能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也可以再說四千兩百億年不帶重樣……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一直在試圖找出我方案中的漏洞嗎?不用找了,白歌,太多了。沒有完美的方案,這也不是漏洞,而是風險。作者希望我做的事,是他自己都不可想象的,這本就是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亦是一條無人可以評價的路。”
“為了讓我走下去的機率不為零,暫時只有如此,以永不妥協的覺悟,去面對作者都只是棋子的現實未知。”
“對於不能理解的人來說,這不是什麼吸引人的路,不是什麼一聽之下,就被讚歎為好方法的路。它僅僅是,唯一能被想到的,不為零的路。”
“你可以找出無數的我不可能成功的理由,我也可以,誰都可以。如果不是如此艱難,恐怕早已有無數的人這麼想了。這覺悟正是作者自己都做不到,甚至作者的宇宙中恐怕也沒人可以做到的,所以才有了我。”
“他希望有人去做這件事,他想證明一個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東西……總該有人去做的,他選了我。當做棋子,這本就是不需要誰來提醒我的事。”
被藍牧直截了當地說開,白歌也察覺到自己在做什麼。
他自己做不到的覺悟,卻去質疑做到的人。
卻忘了,指出一個方案的漏洞時,須得拿出一個更好的方案,否則就只能認可,那充滿無數風險的方案,哪怕再難以接受,或許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為了無盡渺茫的希望,為之奮鬥無盡的生命,這種人存在嗎?
白歌很想說不存在,但卻沒法說出口,因為抱有這樣覺悟的人,正坐在自己面前。
“嗤……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