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耽誤了太子課業。朕看你日日稱病,想來身子骨確實不行,你年歲也大了,你既喜歡那煙州瘦馬,那朕便做個好人,送你去那煙州頤養天年。”
卓太傅心頭一沉,驚覺景德帝在威脅他,陛下已經知道他大肆購買幼年女子,養成瘦馬,賣給官貴富商行賄之事,若是不同意,那這事就會被捅到檯面上,到時候別說頤養天年了,能不能得活都是問題!
卓太傅用求助的眼神望著太后,她豈能不知她弟弟什麼個鬼樣子。既然皇上提到了煙州瘦馬,那必定是手裡有證據。
太后微微嘆息,別開了眼神。
卓太傅明白了太后的選擇,俯身謝恩,“謝陛下隆恩!”
至此,太傅這個位子,在這場意外中,被皇上和孟瑛,從卓家手中奪了過來。
在場人無不瞠目結舌,沒人會想到孟瑛會對卓太傅出手,更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會被孟瑛拿來做文章。
人們或是驚歎,或是恐懼,或是憤恨。
唯獨白芷,心如止水。好似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景德帝心情大悅,但回頭一看,堂上還跪著兩個人。
這個白芷,他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罰是肯定要罰的,但是罰輕了,這事兒可能過不去。罰重了,他的好兒子那是妥妥的過不去!
只能想方設法,減輕她的罪責。
景德帝輕咳幾聲,然後對著孟瑛道:“瑛兒,太子聲稱寧王妃被擄去黑風寨之時,是你去滄州救了他們。而寧王妃卻稱,救她的人並非是你,而是她的情郎偷了你的仙鯨劍,趕去滄州相救。這事兒你怎麼解釋?”
情郎?她竟然用自己的名節來替自己脫罪?
孟瑛不可置信地望向白芷,她跪得筆直,神色平靜,始終不看向他。
無能為力的冰寒絕望籠罩著孟瑛,母妃死的時候,瑾兒死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無能為力。
他兒時曾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事到如今,他更是沒臉以這個詞自居。
他讓他生命中重要的人,身陷囹圄,一次,兩次,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一想到這裡,心中愧意,便如蛛網,將他死死束縛,千絲萬縷,每一縷都找不到頭。
他只能承認自己的無能,然後承了白芷的情。
“兒臣確實不曾離開辰京半步。”孟瑛跪下,緩緩叩首。
“至於王妃的情郎,確有此人,仙鯨劍的丟失是兒臣的縱容。”
太后聞言,剛才折損一太傅的氣上來了,揚高聲線,發出威嚴之聲,“既然瑛兒你承認,那就好辦了!身為王妃,竟與他人有染,不清不楚,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恬不知恥地承認,丟盡了皇家的臉面,此等女子,容她不得!”
“拖下去杖斃吧!”
最後一句話,太后說得輕飄飄的,宛如碾死一隻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