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卻一樁心願!”
孟裕指了指中央停著的棺材,示意魏良確認一番。
魏良提著一口氣,走到棺材面前仔細檢視一番,一看就看出了不對!
他鬆了一口氣。
這女子雖然看起來身材與從前的寧王妃差不多,骨架也都差不多大,但卻有些許不同。
他常年作畫,他一眼就瞧出了比例不對,頭骨與肩膀的比例,白芷的頭骨應該還要小些。上身與下肢的比例,手臂與腰身的比例,都與他印象中的白芷不盡相同。
她不是白芷!
但魏良卻生生為這女人流出了淚,掩面哭泣起來。
“怎的?魏丞相還心念舊主?”太皇太后很不喜歡這個魏良,她之所以讓他坐在這個位置,是因為他是第一個舉倒戈大旗,擁護太子即位的人。
總不能讓人見著倒戈了沒有好處的情形,只好先留著他。他如今是孟瑛殘黨中說話最管用的人,拉攏總比樹敵划得來!
“並非心念舊主,只是寧王妃心善,卻落得如此淒涼下場,於心不忍罷了。”魏良解釋道。
太皇太后朝身後公公微微抬手,公公立馬端來好幾幅畫,然後取出一副,在魏良面前緩緩展開。
“魏丞相看看,畫中女子與棺中女子是否為一人啊?”太皇太后露出了虛假的笑容。
畫中女子騎著一匹白馬,在牧場中馳騁,藍天青草襯得她臉清麗素雅,儼然一副不可侵犯的高潔之相。
畫中人正是白芷,或者說,比白芷更多了一絲冰冷的仙氣。
接著另外幾幅畫也被展開,畫得都是白芷。
魏良見了這幅畫,有些愕然,又有些得意,這是他壓箱底珍藏的東西,他們竟然去他家裡偷,不就為了抓住他的把柄嗎?
“魏丞相真是痴心人啊!寧王就算犯下滔天大罪,他也是皇室之人,寧王妃是他髮妻!而你!竟然覬覦皇室之人!該當何罪?”太皇太后猛地一拍桌子。
魏良趕緊跪下,“太皇太后明察!微臣是萬萬不敢覬覦寧王妃的!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世間男兒遇上如此女子,不動心的又有幾人?但至多也是藏於心中想想罷了,沒有敢拿性命前程去搏一段豔情。情之一字雖難得,卻不足以與榮華富貴相比!”
“魏良前半生悽苦,如今到手的前程,那是無比珍惜。男人一生能有的情,那可不止一段啊!如今微臣府中已有妾室三名,各有各的好,都讓微臣歡喜不已。”
太皇太后淡淡一笑,魏良,酒色之徒一個,卻是能臣,她很滿意,“魏丞相性情中人,哀家也有一外甥女,及笄之年已過,正屬意於你,你可願成了這門婚事?”
“太皇太后賜婚,實乃微臣之福氣!微臣感激不盡!”
就這麼幾句間,一樁婚事便成了,魏良自此被拉上了卓家這條船,丞相之位越坐越穩。
說到底,是他主動爬上這條船的,畫也是故意讓他們發現的。
畢竟有了把柄,他們才會更加信任他。
商討完婚事,太皇太后沒有讓魏良直接離開,反倒問他,“鎮南王的軍隊還是不肯歸降?”
魏良恭謹回答,“是,他們說必須先找到鎮南王卓雲君,要不然就只有讓卓世子前去接鎮南王的位置。”
孟裕滿心焦急,“可是,遙弟他們滿心都想殺死我!他們不服我,就算只放遙弟一個人去,那無異於放虎歸山啊!”
太皇太后也頭痛,“他們三人就算死,也不想歸順朝廷,滿心都想為孟瑛報仇,性子之剛烈啊!”
魏良輕笑,“哪有什麼剛烈不剛烈的性子!死是最容易的解脫!他們就是沒有真實地痛過,刀沒落在他們肉上罷了!等他們真的知道什麼叫痛,便再也不止剛烈為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