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身後死士的馬基本都被陷阱給套住,心一橫,便帶著剩餘的死士奔跑向截停的地點。
米麗這輩子還沒這麼奔跑過。
數十年的深宮豢養,讓她的腳底與腳背一般嫩滑,一雙腳上沒有一點繭子。
她都想不到,自己還能跑得那麼快。
這一路啊,全是石子,不斷地崴著米麗的腳。
腳掌心還被不斷的磨損,痛得人直想放棄。
這是五六月的北原,一年中只有這個季節雪會融化,路上全是飛沙走石。
跑起來,一陣一陣的沙石撲在臉上,落到眼裡,讓米麗的眼睛被風沙糊住。
她一邊揉著眼,揉的眼睛通紅,還淌出了眼淚。
她想放棄了,她腦海中不斷的生出要放棄的念頭。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她就開始想為什麼自己要受這樣的罪,她明明可以在行館躺著,吃著好吃的茶點,等著伏煙歸來。
咦?
為什麼要等伏煙歸來呢?
他明明在別的女子懷裡,他明明不在意自己,不過就是希望自己給他生個一雙藍眼的孩子。
他回來後,只會逼著自己喝下那難喝又噁心的安胎藥,然後摟著別的女人星星看月亮,讓自己好生安胎。
自己又為什麼要等他呢?
這些思緒,在米麗腦中一閃而過。
在下一個瞬間,猛然驚醒!
她這人,一身軟骨頭,窩囊慣了,退縮慣了,習慣求助慣,也習慣了被人拯救。
最終變成一攤軟泥,任人擺佈,任人拿捏,任人丟棄。
沒人願意與她共謀,只有白芷說,她相信她!
不過是跑一跑,不過是一點皮外傷,她就因為這個要放棄?
那豈不顯得白姑娘的相信,那樣可笑?
也顯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米麗終是咬著牙,跑了好幾里路,到達了要截停的路口。
事先約定好的車伕已經到了,白芷卻還沒來。
米麗等得焦急,一雙被磨出血泡的腳來回踱步,這個時候她好像忘記了疼痛。
沒多一會兒,天就黑了,夜幕降臨,黑暗吞噬大地。
卻是星光璀璨,星河連成一路,像是一條敞亮的大道。
遠處白芷的馬車緩緩而來,還悠哉悠哉的搖晃著。
車伕對白芷道,“姑娘,前面有人。”
白芷探出頭看了一眼,前面那人摘了斗篷,在朝白芷蹦跳著招手。
這一蹦一跳的姿勢,怎麼那麼熟悉!
白芷從馬車中探出了身子。
米麗一看是白芷,激動壞了,撒開腳丫就跑了過去。
白芷一驚,“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米麗大口喘著氣,滿臉驚慌,“伏煙要殺你!快跑!”
米麗拉著白芷的手,推著白芷上了她準備好的馬車,然後將自己準備好的包裹一把塞進白芷手中。
包裹裡裝的都是寶物,米麗又覺得不夠,摸了摸身上,全身上下只剩兩個耳墜,她慌慌張張的取下來,由於太著急,竟把耳垂劃拉出血了。
白芷還沒搞清楚狀況,“什麼意思,我去哪?我逃哪去?”
“去找你的孩子!他沒死!”米麗道。
這一句話讓白芷一時間心都停了跳動,她愣了一瞬,才問道,“他在哪兒?”
米麗剛要說話,忽的傳來刀兵相接的聲音。
米麗心頭一慌,忘了剛才要說什麼了,只胡亂地道,“走!來不及了!”
白芷也慌了,都打起來了,刺殺的事兒那是迫在眉睫,孩子的事兒在慌亂之間被拋諸腦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