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肆意奔跑,好不快活。
有夥計為魏良牽來一匹馬,魏良當即喜笑顏開,騎上馬兒,就融入了這一片青青馬場。
帶著青草氣味的風,鼓起了他的衣袍,像是乘風而起的海鳥。
隔著老遠,白芷也能感受到魏良騎在馬上的恣意與瀟灑!
也許他這條不值錢的賤命,難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可現在這一刻,鐵蹄下的青汁黃泥為他飛濺,馬背上的鬃毛為他飛舞,就連這東風也願意助他騰飛而起。
此時此刻,他的命就屬於他自己,誰也奪不走!
魏良繞著馬場瘋跑了好幾圈,停在了離白芷較近的地方,他在馬背上氣喘吁吁,朝她拱手一禮。
魏良笑著道,“魏良多謝王妃!王妃之情,非隻言片語所能言謝!”
白芷笑著朝他點點頭,揮手讓他繼續。
見著他又賓士在一片青綠之中,白芷不由嗤笑一聲,她笑她自己。
一開始聽說他著急用錢,先是疑惑,後又下意識的覺得他會不會是為了什麼病重的親人,或親友的信物。
自顧自地以為自己提前支給他銀子,是在幫他解決問題。還莫名給他安上了一點悲情的光輝。
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幼稚的可笑。
世間之大,除了悲壯苦痛的人生,也有恣意昂揚的青春。
他是個普通人,與世間大多數人一樣,也與上輩子的絕大多數人一樣,出身不顯,甚至卑微,卻也有著獨屬於自己的喜怒哀樂,夢與追求。
她穿來就成了王妃,倚靠著皇家,雖遠遠不是那個最有權勢的人,但也是那個可以輕易操縱別人生命的人。
在這樣的位置,普通人的命,就是一個符號,一個數字。
彈指一揮,一聲令下,便能了結別人的一生。
絲毫不會在意到這些符號之下,所承載的是每個人的喜怒哀樂,是為生的執念,是對死的恐懼,是對夢的追逐,是對愛的渴望。
孟瑛那夜在摘星樓的傾訴,白芷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卻是在日後每個點點滴滴的了悟中,漸漸沒入骨髓。
她要做他的明月,就得守住心。
白芷感慨,驀地嘆了一聲氣。
“娘娘為何嘆氣?”梨花撐著臉問。
白芷站起身,伸展著身子,對著梨花問,“你會騎馬嗎?”
“不會!”
“哈哈!我也不會,走!學一學!”白芷抬了抬下巴。
“好啊!”十七興奮異常。
梨花驚呼,“娘娘我不要!我怕!”
……
梨花拗不過白芷,也顫顫地跟來了。
可挑馬的時候,夥計卻道,“這個,貴人吶,咱們這裡的馬都挺烈,您這沒騎過,怕是要不得!”
“什麼話!女子就不能騎烈馬?”
“非是這般,只是咱們馬場沒有女教習,貴人您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咱這可沒法禮數週全地教您騎,若是被哪家多嘴的瞧見了,您家官人找上門來,咱可擔待不住。”
白芷望向十七,十七趕緊縮了縮,“他說的有理,回去讓主子給您找個女教習吧!”
白芷聞言,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