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啊?”
“不知道!”
“爹爹!煙花真好看!是不是每次過年都要放煙花?”
“這誰知道呢!”
白芷走到巷子,就聽見他們如此議論,當即答道,“是!以後每年都能看到煙花!”
“真的嗎?等我弟弟出生,也能看到煙花啦!”一個小女孩道。
“嗯!祖祖輩輩看不到的,你們會看見,子孫後代都能看見。”白芷搭了一句腔。
白芷也攜姑娘們,登高望遠,看著滿城絢爛煙火。
今夜,沒有青樓,沒有妓子。
姑娘們喝醉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嚇得孟問荊躲得遠遠的。
白芷擠出人群湊了過去,“問荊,許個新年願望吧?”
他委屈地癟癟嘴,“不想許!”
白芷知道他又使小性子,好笑地問道,“為什麼?我惹你生氣了?”
“我沒那麼小氣!”他急吼吼道。
白芷想笑,沒見過嘴那麼硬的人,伸手揪了揪孟問荊的臉蛋,“快許願啦!一會兒放完就沒了!辛辛苦苦爬那麼高,總得做些什麼吧!”
“我……不知道許什麼願望!”孟問荊眼圈微紅。
“許理想?”白芷道。
孟問荊沉默一瞬,然後扭扭捏捏,“那我想你永遠陪著我。”
白芷微愣,“不行的,理想才不是這樣許的!”
“有何不可?那你的理想是什麼?”
“我祈願我的未來 和平,富足,安樂!”
孟問荊不屑,“有什麼區別,都是不著邊際的話!”
白芷思考一瞬,“我覺得吧,理想應當只與自己相關,如果你的理想是靠我來支撐,那我要是有一天不在,你的理想不就崩塌了嗎?”
孟問荊輕笑,“哼!你就是想說我的願望都是奢望,你就是不要我,找那麼多說辭,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白芷仰靠著欄杆,“嘿嘿嘿!但我說的是實話。”
孟問荊不開心,心沉了下去,“阿雨,不是你的親生孩子吧?”
“嗯,我撿的,相依為命。”
“那個丟了的孩子是你親生的?”
提到這個白芷心絲絲縷縷地疼,“嗯,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也不知道這世道他能不能活下來。”
孟問荊支支吾吾,“我跟你道歉,我以前說了那麼多話傷害你,怪不得你不要我……”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沒有不要你,我們只是不太合適,身份,地位,認知,都不太合適。”白芷十分坦誠,心裡不捨。
孟問荊胸口難受,他記得他的哥哥們,都有一個愛而不得的女子。
那時的他,也堅定的認為,哥哥們的愛而不得顯得矯情,他們就該選擇恭謹順良的大家閨秀。
時至今日,他看見這癱倒一排妓女,他碰一下都覺得髒汙的女子,她們也拿起了槍,拿起了武器。
她們會哭,會笑,會鬧,也會醉酒。
兒時病弱不得出門,覺得家宅很大,像是整個世界。後來去了山上,覺得整座山也大,走也走不出去。
後來他想出去看看,跨越大半個辰國,他覺得自己走遍了天下,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
直到遇到面前的女子,他就變成了井底之蛙。
世界之大,眾生百態,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