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梅妃甘願做側妃,還是嫁給了陛下,二人伉儷情深。我姑母雖然不想參與他們二人的事,卻還是迫於宗族壓力,生下一個孩兒,就是現在的太子。孟瑛也在一年後出生。”
“可憐人,你姑母~”白芷手撐著頭,感慨道。
“誰說不是。”
卓遙見白芷縮成一小團,想來是冷了,於是為她又倒滿一碗酒,然後大喊,“卓泓!送床被褥上來!”
白芷喝得暈乎乎的,見遞過來的酒碗也沒推拒,豪爽的一碗幹了。然後眨著疑惑的眼,看到房頂邊上支上了梯子,卓泓的腦袋探出,扔了一床被子上來
“煩死了!”卓泓道,然後又迅速地縮了回去。
“哈哈哈哈!”白芷覺得他們兄弟二人還挺逗趣,放聲大笑。
卓遙也揚起嘴角。
白芷將自己裹成一個粽子,催促卓遙繼續講。
卓遙抿抿唇,回溯記憶,略過了一些曲折的故事,緩緩開口,“後來先皇逝世,陛下登基,卻在立皇后時犯了難。”
“本來以梅家的勢力,是不夠資格與卓家角力的。可架不住陛下對梅妃的寵愛。這事兒硬是拖了好幾年。那時,梅妃應當已經厭倦了深宮院牆裡面的明爭暗鬥,回憶起了戰場廝殺的恣意。於是她發現了我姐,這個小小年紀,卻天賦不錯的孩子,許是想寄託她想做一個女將軍的所求,就時常教我姐習武。”
“也就是那段時間,孟瑛常送我姐姐回家。明裡暗裡護著我和我姐姐。我和我姐都是很能惹事兒的人,孟瑛卻不厭其煩地為我們擺平事端。我爹不在,我娘性子軟,所以我和我姐遇事,總是習慣的去找他商量。”
“孟瑛從不嫌煩,他對我們姐弟兩的細緻耐心,超越了我們卓家所有的親眷。那時我和我姐,一致認為他比親人還親。”
原來是那麼親的人,如今又如何成了這樣,白芷不禁感慨。
“後來我娘生了卓泓,身子虛弱,那時那南蠻舞姬帶著肖揚來到了卓家。我娘就病了,她開始恨我爹,日日詛咒,卓翎那時起,就很少去找梅妃練武了,日日守著孃親。”
“孃親對那舞姬的恨,好似綿延千里之江流,怎麼也傾瀉不完。我每次去見她,她都要對著我傾吐恨意,我那時也不懂事,總是想辦法開溜,只留我姐一人在她身邊承受。後來我娘就病逝了。”
聽到這裡,白芷鼻頭一酸,聲音有些顫抖,“唔,所以你姐才那麼恨肖揚。”
卓遙喉頭一頓,開口變得有些艱難,“嗯。她像是繼承了母親所有的恨,而肖揚也承載著我母親留下的所有恨意。”
“那你呢?”白芷開口問道。
“兒時我恨,長大了就不恨了。只是也沒法把他當兄弟。”卓遙十分坦誠,並不迴避。
“後來呢?!”
白芷有些迫切的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王爺與卓家為何決裂?又為何出了家?
卓遙回想一番,表情變得凝重,許久不做聲。
“問你呢!”白芷又開口提醒。
卓遙還是不答話,欲言又止。
白芷以為是他睡著了,湊過去輕輕推了推他。
卻被卓遙一把抓住手腕,他聲音暗啞道:“不要再問了,剩下的事,都是被下令禁止的,誰也不能說!你也不能問,也不要去打探!那都是掉腦袋的事!”
白芷看到了他眼裡的認真,不自覺癟起了嘴,還以為今日就能知曉王爺的所有。
“哦!”白芷有些不甘心地回了一句。
而後,二人陷入長久的沉默,白芷的嘆息聲,一聲接一聲,聽得卓遙心裡慌亂。
他坐起身,十分認真的盯著白芷。
“既然孟瑛也不想讓你摻和進來,那你就不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