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遙幾乎是瞬間汗毛豎起,怎麼可能呢?
身下這個叫白雪的女子怎麼可能擁有這塊玉呢?
他回想起她說話時的語氣,她所有的停頓,她所有的抑揚頓挫,竟與她如出一轍。
就連那些奇奇怪怪的主意,都不像是這個時代女子敢想的。
明明一模一樣,他怎麼就沒往那方面想呢?
白雪與白蓮花就是一個人啊!
卓遙渾身都冒出了冷汗,那怎麼辦?
他思緒完全混亂了,他想不到該如何面對她,他只記得沒入孟瑛胸膛的那把劍,是他一寸一寸捅進去的!
這是殺夫之仇啊!
他在意識到這件事後,幾乎是立刻從她身子裡抽出。
他慌亂的拿上衣裳,就衝出了營帳。
白芷半夢半醒的,還有些發懵,他突然就離開了,身下一陣空虛讓她有些失落。
她啞著嗓子問,“你去哪兒?”
卓遙已在帳外,他聽見了她的問話,卻還是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白芷想他許是尿急,也沒多想,昏昏地就睡過去了。
卓遙腦子像是灌了鉛,什麼都想不出來了,他甚至是沒了思想,赤裸上身,如行屍走肉般的在軍營裡瞎轉。
他時常夢見孟瑛,夢見他捅他的那一刻,他還嘴角帶笑,一副釋然表情。
他還時常夢見白蓮花,夢見她在屍棺裡腐爛的模樣。
這兩個夢是他的夢魘,是他絕不敢去提及的事情。
這幾年時光,只有匆忙的行軍打仗,才能暫時壓制他的恐懼。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白蓮花竟然沒有死,還出現在他面前,與他行了那魚水之歡。
她好像忘記了他是誰,卓遙簡直不敢去想,她如果知道自己是他的殺夫仇人,還如此恬不知恥地與她耳鬢廝磨,她會作何感想,她會不會恨他入骨。
天底下沒有比自己更齷齪的人了吧?
卓遙想著想著竟抱著頭蹲在了地上,怎麼辦?怎麼辦?
他不知該怎麼辦,唯有殺戮,唯有戰爭,好像才能遏制他的心魔。
他幾乎是麻木地去找了宋千,二話不說就要他整軍,他要去偷襲一座小城。
宋千睡夢中被吵醒,見他周身氣勢可怖得嚇人,滿是不解,“怎麼了?不是去找那個白雪……”
“閉嘴!”
宋千立馬閉了嘴,這位爺發飆的時候誰也不敢惹,他也不敢多問一句,只好匆忙去整軍。
只有一支幾百人的隊伍,卓遙讓宋千留守,他自己帶著那幾百人就出發了,一路疾馳,根本不敢歇下來細想。
白芷這一覺睡得倒是安穩,第二日醒來時已是晌午,腰痠背痛的。
就是不見黑虎,她有些納悶,她問周圍看守計程車兵,“黑虎將軍呢?他去哪裡了?”
士兵如實相告,“黑虎將軍昨夜帶兵出征了。”
“這麼急?”白芷眉頭緊皺,什麼戰事能急的半夜出征?
她接連問了好幾個士兵人家都這麼說,她只好是真的相信是軍情緊急了。
她找到宋千,宋千見她就想到了黑虎昨夜亂髮一通的脾氣,他懷疑是這個叫白雪的沒把他們將軍給伺候好,也就不是很上心。
“宋將軍?黑虎將軍幾時歸呀?”
“打仗這事誰能說得準!”他態度不是很好。
白芷也察覺了他態度不好,狐疑地問他,“宋將軍?我得罪你了?”
“哪能啊!”
“那你這樣對我?”白芷有些怒。
宋千輕笑一聲,“伺候個男人都伺候不好,你要我怎麼對你?”
白芷愣了一瞬,“宋將軍這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