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靖說到這裡竟然卡殼了,他猛地轉過頭問白芷,“孃親孃親,我是在哪出生的呢?”
這話給白芷問著了,她不知道啊!
救命,她竟然不知道!
仔細一想,她連孟靖的生辰都不知道!
她慌張無措地望著孟瑛,孟瑛握住了她的手,“是在屋裡生的。”
孟瑛也不知道,或許只有肖揚知道吧。
“哦……”孟靖還真被糊弄過去了,“揚生姐姐你幾歲?”
孩子們開始聊起了天,氣氛逐漸活絡起來,只有孟瑛和白芷像是犯了什麼事一樣,心裡撲通撲通直跳。
孟瑛也不知道孟靖準確的出生日期,梅家人告訴他的是,大概六月被送到梅青鹿手裡,那時候大約一歲,因為生辰就定在了六月。
造孽啊!
兩人的手在不知不覺間牽了很久,手中冒出細汗,硬是沒反應過來,直到老伯大聲喊著,“貴人,可是不合胃口?”
二人這才反應過來,猛地放開手,開始吃飯,好一會兒才算緩過神來。
孟瑛笑著回應老伯,也是用吼的,一字一頓,“吃得慣!老伯喝酒麼!”
“喝!喝!”老伯一聽有酒,眼神亮了。
孟瑛讓雙雲去取來酒,是臨走時華老闆送的,現在也算派上用場。
老伯飲下第一口酒的時候,那眼睛一眯,嘖的一聲,神情都舒展了,“好酒!好酒啊!”
,!
然後就開始滔滔不絕講起了往事。
老伯叫杜江生,家裡祖輩都在這揚渡口替人撐船,三子一女,三個兒子在十幾歲的年紀就被徵兵徵走,一個女兒嫁了,可剛有身孕,丈夫一家人就被冤枉犯了事,一家人就保下她肚子裡的孩子。
女兒不得已回來投奔父親,可生孩子時難產而亡,現在就只剩下老伯和杜揚生祖孫二人。
講起往事,老伯不自覺地喝得有些多,雙頰酡紅,眸中隱有淚光。
後來他又講起,他在這地方活了將近七十多年。
起初這揚渡口可熱鬧了,在這裡撐船的人有幾十個,逢年過節,都有人在這揚渡口游水比賽,那時候日子過得滋潤,渡河的人時不時會多丟幾個銅板給他。
他漸漸有了錢,娶妻生子,日子過得還不錯,也算是十里八鄉的人老大哥,後來不知怎的,這城裡就動亂起來。
三天兩頭來徵兵,說是家中只留必須留一個兒子,但官府的人為了湊人頭,非說他前兩個兒子沒有登記在冊,強行給徵走了。
就這麼,一家人全散了,只留下了一個杜揚生陪他終老。
近來又說要打仗,官府要將這一片的人都遷走,許多人都走了。
如今,就只有他家這一條船了。
“我這一生啊,是眼睜睜看著這揚渡口,從熱鬧,變得動亂,變得沉寂,最後空洞洞的……”
“這一輩子就這麼混過去了……”
若說白芷聽的是感傷,那孟瑛聽的,就是他的罪狀。
孟瑛面色變得有些白,“那老伯為何還不遷走?”
“就我一條船了,我能走嗎?”
“山裡還有人?”
“不知道還有沒有,但我要走了,他們就只有游過來了,哈哈哈哈……”
“我得最後一個走!”
老伯又飲下一口酒,笑得哈哈哈的。
:()穿越就拜堂,竟然是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