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缺了好幾味關鍵的藥,肖揚的身子還是日漸消瘦。
這一等啊,就是三個月。
急的谷大夫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早上催晚上催,時時刻刻都在催。
肖揚依舊不為所動。
把谷大夫的白頭髮都氣出來好多根。
*
白芷做了一個夢,夢到工作每日加班加到12點,正想辭職,就被一個摩托車給撞進了臭水溝裡,然後她這樣一命嗚呼了。
死亡之際,好像夢到一個人,一身白衣朝她輕輕招手,“來。”
她將手伸了過去,面前的一切卻如迷霧般消散。
什麼都沒了。
白芷一陣心慌,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一般,心空了一塊。
她猛地睜開眼,陌生的橫樑,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一切。
一個身軀高得嚇人的男子,高高束著馬尾,飛揚的眉梢,高挺的鼻樑,蒼白又有些消瘦的臉,透著一股難以接近的氣勢。
但看眉眼之間,又覺溫柔。
總覺得有些熟悉,好像他們已經認識很久了。
他閉著眼,像是在打盹。
不遠處有幾個穿著怪異的女子,像是電視劇裡的侍女模樣。
白芷心頭一驚,這什麼情況,演電視呢?
她微微一動身子,驚醒了身旁的男子。
肖揚一見她醒來,眸中立馬如星光一般被點亮,嘴角更是壓都壓不住,“你醒啦?”
白芷一愣,本能地往後縮了縮,“你……你是?”
肖揚也愣了,她……忘了。
雖然谷大夫早就說過可能會忘,但是她真的忘了自己,這讓肖揚心裡一陣陣的酸了起來。
他愣了好久,眼眶一點一點地就溼了。
白芷看著他眼淚都湧出來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好像是自己的,除了手上的傷疤,痣的位置是一樣的。
她這是穿越了?還是在做夢?不可思議!
這男的跟她,這具身子,什麼關係?
她腦子昏昏沉沉,沒有力氣挪動,只能訕訕開口,“你……怎麼哭了?你是?我是?”
肖揚一時泣不成聲,哭得接不上氣,良久,他才開口:
“你叫白……”
說到這裡,他頓住了。
他心裡有顆刺人的荊棘種子在破土而出。
如果告訴她所有,那她會不會想起已死王爺。
相愛之人的生離死別,肖揚覺得是世間最痛的懲罰了。
痛到能抽離人的靈魂。
如若不是,她為何夜夜哭泣?她為何徹夜難眠?
雖然她說她不想忘記,但他見不得她流淚,見不得她心傷。
他只想看她笑。
於他而言,與痛苦相伴的相伴的幸福算不得真正的幸福。
幸福與快樂就該純粹。
永遠都無憂無慮。
王爺與封月都說過,他是個懦弱的人,隨波逐流,什麼都不敢面對,面對痛苦,總是選擇逃避。
是啊,他就是如此一個人。
他就是不想要一點痛苦,一點都不要。
懦弱的人做懦弱的選擇。
他承認他的懦弱,只要白芷能不那麼痛苦,他什麼都願意做。
他聲音啞了,想開口,卻沒發出聲。
他努力吞嚥了好幾次口水,顫抖著牙關,才發出了聲音。
“白……”
白芷睜大眼,等著他開口。
“白雪……”
白芷微微皺眉,她叫白雪?果然是穿越了。
“白雪公主……”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