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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帝沉了沉氣,嘆息道:“太子啊太子,你鼠目寸光,為了一己私利,甘願淪為卓黨走狗,怪不得父皇!你最好能明白,留你在這個位置,不過是因為你是朕的兒子!”
景德帝頓了頓,繼續怒道:“今日你若把人交出阿來,朕可以念多年父子之情,暫且饒你一次。若是不交,這太子你也別做了!”
太子被這聲威嚇震得戰慄,他能呆在太子這位置,不過是因為一個名正言順而已。恰好是景德帝之子,又能讓卓家挑不出毛病,僅此而已。
他跪在景德帝面前,冷汗直冒,良久,才吐出一個字,“是。”
太子喚來人,讓他們將白芷梳洗一番後帶來,卻是得到了白芷在太子府內失蹤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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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白芷從刑房逃了出來,在巡邏士兵巡查死角中,左右躲閃。
像是一隻見不得光的過街老鼠,上竄下跳。可不管走到哪兒,都全是人。
真是要命!
她無奈之下,躲進一馬車後的草垛裡,聽見外面計程車兵討論,一會要去南郊豐山送一批囚犯。
這倒是一個能輕鬆出府的方法,一般情況,押運計程車兵不會太多。若能跟著囚車出去,也免得她像一個無頭蒼蠅一般地亂竄。
經過一番觀察,她鑽進了囚車底下用幾根木架子搭成的夾層,還蓋了一層穀草,以作遮擋。
還沒等到車出府,太子府就亂起來了,甲士們穿著厚厚的盔甲,腳步沉重,開始在整個太子府瘋狂搜尋,嘴裡叫喊著要找一個女子。
白芷不禁感慨,還好跑得快,不然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只是不知道,胡庚他們會怎麼樣,一這樣想著,她就更想逃離此處,早些救他們出來了。
經過漫長的等待,囚車終於出發了。
左轉右轉,多次停歇,終於出了太子府的後門。
囚車在太子府後門的街巷停了下來,白芷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囚車的前後左右都是士兵的足靴。
只能再等等,等待機會,然後逃跑。
囚車隊伍有些長,大概有五六輛的樣子,白芷所在的囚車居倒數第二。
最前方的囚車被人攔了下來,攔截的人竟是卓翎。
她與帶頭的福將軍寒暄了一番,“福將軍,這是要送到哪兒去?”
福至福將軍與卓遙素來有交情,常去鎮南王府做客,一來二去也與卓翎相熟。
福至欣喜,卓翎在他心裡向來高不可攀,今日竟主動與他搭話,實屬難得,侷促道:“郡主……卓小姐……”
卓翎有些著急,她急著打聽白芷的訊息。可太子府有皇上的車駕,她不敢貿然進去。卓遙守在了前門,她則來了後門,想試試能不能混進去,把白芷救出來。
可福至這說話都說不清的模樣,她是一點也不喜,可一想到卓遙的情況,她又必須壓下心頭的不悅,道:“福將軍,今日太子府可是有什麼動靜?為何這個時間點才運送囚犯?”
福至撓著腦袋道,“陛下來了,呃,據說有個姑娘在太子府丟了,太子很不高興,大發雷霆……”
福至嘰嘰喳喳說了很多,卓翎只聽到了一句,“有個姑娘丟了”。
卓翎微微蹙眉,心頭有些許慌亂。她一慌亂,腳就停不下來。
不自覺走到囚車尾,忽的聽到人打了個噴嚏,是個女子的聲音。
卓翎朝密封的囚車望去,遲疑了一瞬,想著許是囚車內的人,遂並沒有太在意,離開了囚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