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是個青樓女子呢?為什麼她就不是個普通女子呢?哪怕身份低微一點,他也有辦法,他也能娶她進門。
可她偏偏就是了!
人家還有六個孩子!
簡直是個無比歹毒的女人!
他越想越生氣,想離開這個地方,卻始終邁不開步子,像是被囚禁在這屋裡。
他又灌了自己一整杯酒,這一杯的量,徹底讓孟問荊喪失了理智。
人人都可以找青樓女子尋歡作樂,他為什麼不可以?
他也是男人,他也有錢!
父兄們可以帶回一個又一個的女子,他憑什麼不可以?
這樣的念頭如魔鬼的低語,徹底瓦解了孟問荊多年來修得的矜持。
他還是撲進了白芷的被褥裡,深深嗅聞屬於她的殘存味道。
幻想著她披散的長髮,半露的肩頸,纖細的腳踝,以及那掩藏在衣衫下的禁忌……
一整個夜裡,他一次次地在掌心失去,又失去……
墮落,又墮落。
*
白芷在百里外的地方,絲毫不知道她被人給嫖了。
孟問荊顯然也是沒法面對這個事實的,早晨還未乾透的褲襠說明了一切。
他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鬼上身了吧!
他狼狽地逃了,還被鴇媽媽狠狠敲詐了一筆過夜費。
他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連見到阿雨時,都躲躲閃閃,生怕被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
他開始假裝忙碌,以此緩解自己害怕與焦慮。
這樣忙碌了幾天,什麼也沒發生,他的恐懼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那一夜的回味與渴望。
他開始安慰自己,不過就是進個青樓,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後在好幾日後,他又去了鶯紅樓!
鴇媽媽一見此人,就覺得他是財神爺降臨,恨不得給他鋪個地毯,跪著把人請進去,“今夜雪姑娘一定會回來的!公子等著!”
有了第一次的窘迫,孟問荊這次明顯從容許多。
他驚人地發現,原來人就是這樣一點一點喪失底線的。
他嘲笑著自己。
青樓女子的身份,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
他不也是嫖客嗎?
一樣的酒,一樣的床,一樣的瘋狂。
不一樣的是,白芷回來了!
沒日沒夜的奔波,讓白芷骨頭都要散架了,鶯紅樓依舊有人在喝酒談心。
鴇媽媽她們不知道她今夜回,也沒人等著她。
她疲累地去後廚要了一桶水,回了房間收拾收收拾,準備沐浴,然後好好睡一覺。
床在屏風後面,白芷絲毫沒發現床上有個昏睡的人。
桌上還有未收拾的酒杯,她倒也不覺奇怪,以前偶爾也會與李月來上幾杯,忘了收拾也算正常。
待她洗完澡,帶著渾身冒煙的水汽,吹滅燭臺,鑽進被窩時,一具滾燙的身子貼了過來。
白芷呼吸一頓,什麼玩意兒?
她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一雙臂膀如以絞殺為生得藤蔓一般,緊緊纏住了她的腰身,然後重重往身後的腰腹一帶。
她這是撞到了什麼啊?
她嚇得心臟驟停,尖叫一聲,然後就被這人翻身而上,狠狠地堵住了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