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會不會害了你!我這般軟弱的人,怎麼配做你的妻子!”
“王妃是如此定義軟弱的?”孟瑛嚴肅起來。
“是!”白芷很氣,甚至是惱羞成怒。
孟瑛怔住,他嘆了口氣,搖搖頭,然後拉起白芷的手,“你先與颯蘭說說,在你們那個世界,你的上輩子,什麼樣的情況才能殺掉一個人?”
他脾氣那麼好,總是平心靜氣,搞得白芷也不好意思耍賴皮了,她收斂了脾氣,像是給小孩兒科普一般,給孟瑛講起了上輩子,“我們那兒啊,要是遇見壞人,我們會報警,警察叔叔會把壞人抓走,然後審問,然後交給法院,法官再來判罪……”
孟瑛一邊聽,一邊若有所思,待她說完,細細斟酌了一番,緩緩開口,“嗯,既是如此,那你輕易就把魏良殺了,那警察叔叔法官叔叔的多年辛苦,不就白費了嗎?”
白芷愣了,眨眨眼,他說得好有道理!
孟瑛柔和地望著白芷,“颯蘭無法想象你曾經存在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颯蘭只知道,王妃能如此重視一人性命,說得出人人平等這樣話,那必定是一個法治高高凌駕於人治之上的世道,是一個和平又富足的世道。”
“你是那肥沃土壤養出的嬌花,怎可為了颯蘭一己之私,就對這世道卑躬屈膝?颯蘭於心不忍啊!”
“魏良該不該死,你有你自己的決斷,那是你思量後的結果,是你鐫刻在骨子裡的是非善惡。你沒有因利益裹挾而殺魏良,便是你的清醒,你的原則,你的骨氣!”
“颯蘭知道你是為了我而改變,颯蘭榮幸之至,又惶恐之極!”
“颯蘭愛妻,愛的絕不會只是一個為我量身定做的妻,我要她會思考、能決斷、有喜怒、還能知心!而不是一個全心全意只為利益局勢存在的女子!”
“颯蘭以為,像那樣的女子要多少有多少!但我孟瑛,絕不會允許連都妻子淪為被權勢操縱的棋子,若是辦不到,那便是我孟瑛無能!”
孟瑛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大聲,甚至驚動到了樓下喝酒的二人。
白芷:“……”
餘靖正與卓泓下棋,聽得他這一番豪言壯語,蔑笑一聲,“他在吹牛!”
卓泓不以為然,默默落下一顆棋子。
孟瑛說完,胸口起伏劇烈,他把自己給說氣了,回過頭見著一臉驚詫的白芷,心中那一股升起來的氣焰,瞬間就被湮滅。
他伸手捏了捏白芷的臉蛋,“嚇到你了?”
白芷趕忙搖頭,這如一塊巨石的壓抑,被他這一番話狠狠擊碎。
她一把抱住孟瑛,撒嬌道,“你這張嘴,怎麼不去做個傳銷頭子!真會唬人!”
孟瑛回抱住白芷,胸口的起伏還未平息,她身上的幽香傳來,她甜膩的聲音入耳,如一劑良藥,瞬間疏解了這幾日的鬱結。
他輕拍著她的背,“不要為颯蘭委屈求全,颯蘭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