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神色不變,漠然的目光依舊仔細地掃向四周。
在他一路追蹤的過程當中,不知繞了幾個圈子,又不知迂迴了多少條街巷;時間不知不覺地流淌過隙,天色緩緩地進入夜間。
“呼……這幫孫子,有護衛所裡的煉體士巡邏,還有工夫整出這麼多線索來!”
迎著今夜淡淡的月光,楊凡從陰影中緩步走出,眯著眼睛望向一公里之外。
那裡有一座普通的民房,與四周的建築一模一樣;甚至房頂的煙囪上還冒出裊裊炊煙,從哪裡看,都是一副平平無奇的樣子。
然而他所追查到的最後一條線索,便是指明向這處方向。
方圓三公里之內,只有那一座房子裡,顯示出有人活動的跡象。
只是……他們怎麼就那麼肯定,自己會單槍匹馬地闖進他們早早佈置下的陷阱當中?
楊凡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轉身就走。
反正地方已經調查清楚了,還怕他們跑了不成?此時自己的手上連柄像樣的兵器都沒有,還是那柄參加比武大會之後所使用的制式鑌鐵劍。
要是就這麼冒冒失失地闖進去救人,直接掉進陷阱不說,連自己都搭進去,豈不是正中敵人下懷,白白送了人頭。
如果擔心敵人會對辛辛苦苦綁架來的誘餌……或者說是目標,突下殺手的話,那簡直是平白浪費自己的腦細胞。
若是他們真要有傷害爺爺,或者是傷害李少白的念頭,也不差這一會兒時間——要害早害了。
正值整個冬季中最為寒冷的時節,呼嘯的冷風從耳邊颼颼地吹過,如刀般割在楊凡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上,卻連一絲汗毛都不曾撼動。
這便是磨體境的肉身!
無需元氣護體,也能夠無懼四季當中最為冷冽的氣候。其實像他這種境界的煉體士,穿著合季的衣服,只是為了不顯得那麼怪異就是了。
當然,若是修為夠高,只要自己高興,便是不穿衣服,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但若是沒有強硬的實力,就想無視世俗的眼光,那連自己這一關都難過。
楊凡全力奔跑在去往戰場的路上,直跑到離那處房屋數十公里之外,這才跳上房頂,沿直線飛躍而去。
方一站上高處,視野瞬間變得開闊無比。
一輪玉盤掛在天際,放出微弱白芒,冷冷清清;層層薄霧覆在村子上空繚繞不去,放眼望去,竟是四野茫茫。有風吹過乾枯的樹梢,搖擺的枝椏反為這寂靜的村莊帶來一絲寂寥。
若不是遠處那片頂上倒扣著巨大碗狀光罩的建築群當中傳來的鼎沸人聲,與北方隱約的喊殺聲;倒也算得上是一片祥和。
雖然對那邊散發著碧青光芒的巨型光罩有著濃厚的興趣,可此刻也不是改道繞路的好時候。
楊凡遠遠地瞥了一眼護衛所,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重新往戰場上衝去。
這次卻是沒行出多遠距離,便看到遠處六七條街巷之外,有一道人影一閃即逝。
雖然那邊的光罩自己沒有打算繞過去一觀的意思,可那純粹是因為自己對那巨型弧罩只有好奇。
如今大戰仍未結束,在村中看到形跡可疑的人,自然應該上前盤問一番。
打定主意,楊凡腳下力道微變,朝護衛所那邊跳躍而去。
“喂,站住!”
不一會兒,他就追上那名速度並不是很快的煉體士,從樹上一躍落地,擋在那人身前。
那人見身前猛然多出一人,永恆不變的速度頓時紊亂起來,一個踉蹌,竟然差點摔倒在地。
楊凡眉頭微微一皺。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人應該是自己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