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人漸漸接近他們所藏的地方,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雖然是寒冬,但全身都被冷汗打溼。還有50碼……40碼……30……馬特開始擔心,只要埃德森再走近一些,就算再愚蠢的那個人,也會看穿他們的偽裝,發現他們所隱藏的位置。
當埃德森還要繼續往前走時,被他的頂頭上司叫了回去。
“埃德森……你在那幹嘛?還不快點來這邊找找。”
“呃……先生,我只是覺得他們很可能藏在低窪的地方,所以就想過去找找……”埃德森還沒說完,就看到莫里亞蒂變黑的臉。
“你是說,你覺得,嗯?……那我問你,如若是你,逃跑後會怎麼做?”
“我會沿著大路儘快找到有城鎮的地方,可以補充水和食物……”埃德森頗為理直氣壯地說。
“然後被我那些在各個城鎮的手下抓個正著,是嗎?蠢貨。”莫里亞蒂頗為頭痛的發現,自己的手下只有忠誠是遠遠不夠的,還要有一個聰明的頭腦。不然,就算制定了,再完美的計劃也會被他們那群蠢貨給弄砸了。
“怕被抓到,這也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就是在大路逃亡很快會被我們調頭的馬車追上。而逃到這種地方,我們也只能靠雙腳,一步步尋找。”莫里亞蒂在解釋的過程中,心中的怒氣奇蹟般的一點點消失。
莫里亞蒂在找尋馬特的過程中,完全忘記了對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他不自覺地把馬特的智慧和自己擺在同一水平上,進行換位思考。結果發現對方的想法和自己驚人的相似。試想,一個僅有十幾歲的孩子,居然懂得如何掩蓋足跡、如何在野外求生存(特別是冬天這種食物匱乏的季節)、如何隱藏……而其中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孩子居然可以揣測對方的心理和行動。
剛才的憤怒的心情被如今的驚訝和獵奇的心態所取代。試想:如果這個孩子能為自己所用,那麼將來,自己的事業上就不止如虎添翼那麼簡單了。莫里亞蒂難得起了別樣的心思。
“埃德森,我們走,別找了,去會會那些該死的德國佬。”莫里亞蒂喚回自己的手下,打算離開這裡。
“可是,先生,不找到那女孩,我們拿什麼和那群德國人交易?”埃德森不明白什麼莫里亞蒂先生會突然改變注意。
“哼……那些東西我還不放在眼裡。”莫里亞蒂暗想,“那群骯髒的政治家、陰謀家以為拿些破武器就可以換得他們想要的東西?!本來想著抓到這個女孩可以增加自己的籌碼,向對方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可沒想到卻讓自己遇到了更有價值的東西。”當然,這些想法莫里亞蒂並沒有對手下解釋,在他看來,那些人之所以成為自己的‘手下’,皆因各方面都遠遠不如自己,這樣的人,完全不值得自己費心作任何解釋。他們只要誠心辦事就行。
“那我們現在去哪呢?先生。回倫敦嗎?”
“可以啊,如果你想被送上絞刑架的話。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倫敦方向已經戒嚴了。說不定秘密警察早已出動,我們按照原計劃,先得過他那邊的事了清了再說。”莫里亞蒂說完,淡淡的瞟了一眼不遠處的低窪處,暗想,“男孩,這次就放過你一次,你是至今為止第一個逃出‘我認為’的人。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
如果不是最後莫里亞蒂無意中發現低窪地某處枯草不自然的顫動,也不會發現馬特他們的藏身處。這就和自己所認為的完全不同,看來他也敗在自己的‘固定思維模式’上,認為它一定每件事都會反其道而行之。真是個狡猾的小東西。看在他費盡心思逃跑的份上,這次就把‘放過他’當成給小東西的一個獎勵吧。
雖然莫里亞蒂已經決定放棄這次任務,可是當事人的朋友、親人卻對此毫不知情,他們正在倫敦亂成一團麻。甚至出現內鬥、窩裡反的狀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