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放過白衣,可是,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放棄的。水橫波的命還在我手上,我別無選擇。我上前了幾步:“白衣,你到我身邊來,我可以幫你解除詛咒……”
“下咒的已經死了,暗咒是永遠不可能消除的。”白衣平靜的聲音聽得人無限淒涼。
“那你裝作喜歡我也不可以嗎?”我有些哀哀地問。
“白衣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清醒。”他說。
“人生好比一壺酒,誰人清醒自討苦。”一個長相妖媚,滿臉脂粉的小倌站在我身後,用一種幸災樂禍的口氣說道,“白衣哥哥,何苦來哉!”說完,他狂笑著揚長而去。
白衣微微一笑:“是這樣呢。”
我又上前了幾步:“白衣,我愛你。”
“那白衣只有以死謝罪。”
我看見那個蝴蝶一般輕盈的身影往空中一飛,一股不可抗力,敦促著我去追逐那個身影。
“白衣!”我伸手去抓他的衣襟,竟然被我抓到了一角!
然後,我聽到了一片驚呼聲。
“天哪!出人命了!”
“跳了跳了!”
“不得了啦!有人跳樓啦!”
我感覺到了風的速度,感覺到了手中冰涼的絲綢,我的手一直死死地拉住他的衣角,不肯放開。我竟然執著到了如此程度。
我不是為了水橫波,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任何事,我只知道,我救他,是出於本能……出於這種該死的本能,我居然自己也跟著跳了……
誰要說我不偉大我和誰急。
沒見過比我還無私的了。
結果……結果……
結果是很丟臉的,我當然沒有死成。
據事後小映說,如果我沒跟著跳的話,他接下白衣是不成問題的。我一跳,他就要去接兩個人,差點去掉半條命。其實小映是說笑的,他的武功那麼高,接兩個人根本就是小case。可是我很丟臉的暈了過去,暈過去了,手上還緊緊地拽著白衣的衣服,掰也掰不開,本來穿的就是睡衣,他又不好意思當眾脫下來,所以只能跟在我身邊,任由我拉著。
我躺在床上昏了一個時辰,終於小映看不下去了,在我面前點了一薰香,硬是把我薰醒了。我睜開眼,看看小映,再看看白衣,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傻兮兮地衝著小映笑:“真不好意思,又讓你接了一回。”
上次是從樹上栽下來。
小映嘴角抽搐。
白衣尷尬地對小映說:“小映……”
小映搖搖頭:“也好,如果她喜歡你的話,你就跟了她吧。免得她又在外面胡亂招惹男人。”
我怒,這是什麼話?
白衣說:“可是你——”
“可是我沒關係,”小映打斷他,“白衣,不要覺得對不起我。我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
“小映?”
“沒有了。白衣,這不怪你,我說的是真的。她愛和誰就和誰,我不想管,想管也管不了。”
“你們怎麼了?”
“沒怎麼。她不愛我,我也不愛她。就是這樣。”小映淡淡地說,“白衣,你知道我不會對你撒謊。”
說完,他衝白衣柔柔一笑:“你要好好的。”說完,他就走了,沒有再看我一眼。
小映大概是生我的氣了,我又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三番兩次這樣,我的確是很任性的人。
“你先鬆開我。”白衣說。
我很不好意思地放開手。
“你要我怎麼報答你?”
“吻我一下吧。”
白衣說:“我沒有吻過誰。”
哎呀呀,這麼純情可不好辦。我對生米煮成熟飯這句話真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