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宮女不用侍候主子,也在倒座房裡圍著火盆吃花生磕瓜子,一個眼生的行宮宮女輕輕掀了簾子進來,賠笑張口就喊姐姐。她挽了個不大的籃子,掀開上面蓋的小棉褥子,裡面居然是一甕的豬油白糖大元宵。
熱騰騰的還冒熱氣。
她道:“這是我孃親手做的,給幾個姐姐試試味兒。”
雖說十五已經過了,可這元宵卻沒有不喜歡吃,看那個頭都有小孩拳頭大小,白生生的窩在碗裡。
這宮女還帶了小碗,親手盛了送到手邊,幾個宮女吃著東西,待她自然就親熱多了,叫她一起坐下說話。宮女們都是宮裡打滾出來的,自己侍候的貴人答應能跟著皇上出來,那就都不是傻子,她們自然也都是人精子,話裡話外打聽這行宮宮女的來意。
這行宮宮女說得很痛快,她家裡跟保定府的望族程家有舊,昨天程家的姑娘進了行宮,就是被太監帶進來的其中之一。程家姑娘想託這位行宮宮女問問,看能不能來給宮裡的各位貴人磕個頭,說說話。
這是來送禮的。
屋裡的貴人答應們聽了,頓時就是一場笑。
這個道:“這倒是個聰明的,這就跟咱們姐姐妹妹上了。”
那個說:“這也未必,說不定是想見見咱們,好估量著能不能把咱們比下去,她上來。”
說完又是一場笑。來遞話的宮女也陪著笑。笑完笑夠,桌上坐主位的貴人道:“既然人家想來,咱們也不好閉門不見。叫她午後再過來吧,別太早,咱們都要歇個午,來了可沒人給她開門。”
話音落地,屋裡更是嬌笑連連。
宮女出去把這話給那行宮宮女說,屋裡的繼續玩牌。其中一個突然道:“你們說,外頭會不會有人來拜見咱們啊?”
其他人都看她,她不太好意思的說:“咱們……好歹也是跟著皇上出來的……”
屋裡此時卻是一靜,主位上的貴人冷笑道:“我看你是樂糊塗了,真把自己當什麼貴重人了不成?”
那人不敢再說,屋裡剛才高漲的歡樂氣氛一掃而空。這牌再打下去也沒意思了,主位那貴人叫散,其餘各人都紛紛告退。
說話那人出去時眼圈還發紅的一臉委屈,等人走光後,主位那貴人獨坐半晌,一臉的淒涼寥落,道:“……自己不過是叫人取樂的玩意東西,沒那飛上枝頭的命,就別做那白日夢。”
張家宅子裡,李薇起來時,四爺早起了,卻沒去西廂書房辦正事,而是坐在屋裡看她昨天寫了一半的家信。
昨天他去行宮了,她一個人就正好把給弘昐的家書寫出來。
這會兒見他已經把這段時間的家書看完,又在看她寫的回信,她道:“幹嘛看我寫的?你寫的都不叫我看。”
四爺笑了,放下通道:“你想看?自己去拿,就在那邊桌上。”
開玩笑吧?他的信,她能隨便看嗎?
先撩的是她,結果人家一接招,她縮了。
“我才不看,把信給我,讓我寫完它。”自覺被四爺將了一軍的人感覺很沒面紙,主動要求寫信去了。
這段時間他們不在家,弘昐和二格格這兩個當家的人課餘生活卻相當豐富。不知道是不是她臨出門前矯枉過正,以前二格格是恨不能把幾個弟弟全鎖東小院裡都不出去,可信裡這兩個不說天天有活動吧,但至少每回信來都能彙報出他們見了什麼客,出了幾趟門之類的。
弘昐就去過七貝勒府一趟,第二次叫七貝勒府的弘倬出來玩,弘倬還帶上了他大哥弘曙。第三次幾人碰上了五貝勒府的二阿哥弘晊,最後一封信就說他們準備一起出去跑馬。
臭小子你是不是玩嗨了!小心額娘回去打你PP哦!
李薇看得信是不知道該為弘昐終於活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