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不得家中那樣齊全,所幸鏢局裡除了左金香一個廚娘之外,剩下的都是男人,對於吃穿住行並不十分講究,倒也勉強住得。
花小麥甫一入得房中,便嘖嘖嫌棄了一番,將東西放在桌上一樣樣拿出來給孟鬱槐看,一疊聲道:“喏,給你帶了些香糟肉,平常在家時見你筷子經常往這上頭招呼,想必你喜歡吃,便多拿了些,你分與大夥兒一起吃罷,原本想再做些新鮮吃食一併帶來,但這天兒太熱,若在路上漚壞了反而麻煩,這東西能放。”
又掏了一個單獨的包袱出來:“還給你拿了幾件衣裳兩雙鞋,你勤著換,若有來不及洗的便交與我,我帶回家收拾,不要你動手。”
有點嘮叨?她也覺得自己很嘮叨,可是……身邊有這樣一個願意為他嘮叨個不停的傢伙,好像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
孟鬱槐笑著立在一旁,彷彿有無限耐心,她說一句,他便應一聲,勾唇道:“我也沒忙到那地步,幾件衣裳而已,我自己洗了也使得,何必……”
“你傻啊?”花小麥歪頭半真半假地睨他一眼,“你身邊少留幾件衣裳,我便能借著由頭多來幾趟——還是你壓根兒不想我來?可是我惦記你呢,怎麼辦?”
這話說得熨帖,小模樣又逗趣,孟鬱槐心中軟得如麵糰兒,抬手拂開她額前的亂髮,笑道:“你這法子極好,要我說,索性你一股腦將衣裳都帶回去,每天來送一趟,可好?”
“噗,那我也沒那麼閒。”花小麥笑眯了眼,將那捲新的蒲草蓆取了來給他看,覷了覷他臉色,“這是孃親手編的,編好以後又磨了兩遍,一點兒毛刺都沒有,比外頭買的強多了!她心心念念怕你熱,就為這個,熬了好幾晚,自己睡的卻還是舊席子……明明心裡牽掛著你,我叫她一塊兒來,她卻又不肯,說穿了,還是怕你給她臉色瞧。”
孟鬱槐很明白她這番話是什麼意思,眉頭稍稍皺了一下,嗓音也變得有些不悅:“你莫要多事,我自己心裡有分寸,你只管當心些,別讓她欺負了你就行。”
他這一句話便將後路堵死,花小麥再要想往下勸,就不知從何說起。
告訴他自己其實半點沒吃虧,與孟老孃互相欺負,鬥嘴都鬥出樂趣來了?耳聽為虛,他也得信才行呀!
這可真是……她有點苦惱地拿手指摳著桌上的一小塊木頭疙瘩,忽覺身子一動,倏忽騰空而起,被攔腰抱了起來,牢牢抵在牆壁上,不由得低叫一聲,趕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想往後躲,卻是退無可退。
那人渾身火燙得緊,烙鐵似的,隔著衣裳透進掌心。
這清儉狹小的房中,霎時間暖香流動。
孟某人的眼睛像兩顆黝黑的石頭,一點點閃著光,啞聲道:“你怎知我白日裡就肯定在鏢局?萬一你來了,卻找不到我怎麼辦?”
花小麥死死捏著他衣領,擔心地低頭看看自己懸空的腳,無奈道:“你不是說只有一早一晚得去保護那庫丁上下工嗎,若無意外,其餘時間你當然在鏢局裡了……我說你先放我下來好不好,大白天的你幹嘛呀……”
“大白天的,你便不好意思了?”孟鬱槐低低一笑。
花小麥在夫妻事上頭一向不十分扭捏,聞言也抿唇道:“那倒也不至於,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不過,我跟娘打了招呼,晚上不必趕回去,你……”
孟鬱槐眼睛便是一亮:“晚上的算晚上的,這會子另說。”
“啊呀!”花小麥簡直哭笑不得,單手費力地抵住他心口,“可是我有很正經的事想跟你商量,你先聽我說行不行?”
“反正你晚上又不回去,過會子再說不遲。”孟某人卻是執拗得很,擺明了一副“老子現在非得手不可”的架勢,懷裡抱著她,居然還能騰出一隻手來往衣襟裡探。
“我跟你說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