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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翎看得清楚,那座廟不怎麼大,也夠殘破的,想是年久失修,久絕香火。
只見一人從廟裡竄了出來,是小禿子,他老遠便看見了高坐車轅的李玉翎,立即嚷了起來。
小禿子這一嚷,廟裡又出來兩個人,是芸姑跟多倫,兩個人的眼睛都是紅紅的,想必是哭過。
適時馬車已到了廟前,李玉翎跳下了車轅來,道:“小禿子,快幫忙把你六叔給扶進去。”
小禿子還沒答應,鐵奎已自車上跳了下來,道:“幹嗎呀!我走不動了?放心,兄弟,鐵奎九條命,絕死不了的。”
話雖這麼說,他臉色白得怕人,腳下也一個踉蹌。
芸姑跟多倫忙走過去扶住了他。
“瞧!”鐵奎笑道:“我這倆弟媳婦兒多好。”
別人可沒笑,芸姑跟多倫臉都沒紅一紅,有的只是一臉優,一臉愁。
鐵奎笑著一擺手道:“小禿子,把馬車趕進廟後樹林裡去,掩避好。”
小禿子答應一聲,跳上車轅趕車就走。
小禿子是趕車能手,車飛快,卻四平八穩。
幾個人進了廟,芸姑跟多倫把鐵奎扶到一堆乾草旁坐下,李玉翎抬手先閉住了鐵奎幾處穴道,抬眼說道:“有金創藥麼?”
芸姑點點頭道:“有,剛才我就要給六哥敷傷,可是六哥不肯,放下無雙就去找你去了。”
李玉翎抬眼一掃,沒見宮無雙的屍體,道:“無雙呢?”
芸姑道:“在後殿裡。”
李玉翎明白,所以把宮無雙的屍體放在後殿,是怕他看見了難過,他沉默了一下道:
“你給鐵大哥敷上藥吧!”
芸姑這兒為鐵奎敷傷,多倫那兒問道:“玉翎,內城情形怎麼樣?”
李玉翎當即說了個大概,最後苦笑說道:“都怪我,沒聽鐵大哥的,要不然什麼事也沒有了!”
鐵奎道:“事情已經過去了,還說這個幹什麼,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這就是經驗,這就是歷練。”
李玉翎強笑道:“經驗、歷練是有了,可是幾個好兄弟沒了。”
鐵奎唇邊掠過一陣抽搐,道:“江湖上的有幾個長命百歲的,這血債總有一天咱們要討回來。”
李玉翎沒說話。
鐵奎道:“兄弟,哈善怎麼知道你對宮天鶴說了什麼?”
“誰知道!”李玉翎苦笑搖頭道:“我怎麼想也想不通。”
“保不定那老兔崽子沒死!”
小禿子說了話,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進來了。
李玉翎沒接話,這是不可能的事,他眼見宮天鶴一柄匕首插進了胸膛裡,眼見官天鶴氣絕的。
鐵奎皺眉沉吟了一下道:“兄弟,宮天鶴此人可是狡猾得很。”
李玉翎道:“鐵大哥,你我都曾眼見他氣絕。”
鐵奎道:“不,兄弟,你我只是眼見他不動,並沒有眼見他氣絕。”
李玉翎道:“那有什麼兩樣?”
鐵奎道:“大不同,兄弟,氣絕是真死,不動卻有可能是詐死,咱們並沒探過他的鼻息,摸過他的脈,是不?”
李玉翎道:“話是不錯,只是……”
鐵奎道:“兄弟,除了宮天鶴,當時樓上沒別人,高祿在樓下,聽不見咱們的談話,樓上要是躲的有別人,絕錯不過咱們的兩對耳朵,可是小禿子無心說中了,我懷疑當時他只是詐死,等咱們走後,在臨死之前把咱們抖露出來。”
李玉翎沉默了一下道:“也許……”
摹地裡,外頭傳進個話聲:“李領班在這兒麼?”
鐵奎一驚道:“這是……”
小禿子閃身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