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下不喜,朝張放狠狠剜了一眼後,又摸進了五梅的院子。
蕭寶兒那時已被五梅支開,去了街市買涼瓜果籃。閔安揪住五梅的衣領問:“為什麼不準寶兒見我?我待她難道不好麼?”
五梅翻了個白眼:“你是掃把星,走哪裡都有晦氣,還淨是跟我添麻煩。再說我厭恨世子府的人,你是世子跟前的紅人兒,我對你的恨意自然要加上一層。”
閔安武力強於五梅,提著五梅一陣抖:“不就是世子打了你一頓麼?你上次投毒已經報了仇,還要恨得這樣深,是腦子裡有病吧?”
五梅拂開閔安的手指:“你不知道,我那主家與世子府勢不兩立,所以有你沒我,怨不得我恨你,又恨世子。”
閔安奇道:“你那主家不是玄序麼?他做什麼與世子府敵對?”
五梅嗤道:“是另一個主家,我早就不跟公子混了。”礙於朱家寨的地位,他並沒有說清楚後一任的主家,其實仍是他口中所稱的公子的爹爹,一名叫朱佑成的知縣。
閔安再問,五梅就拒不開口,閔安將五梅打一頓,依然討要不到玄序的下落。幾日前,他從白木郡趕去郊野軍營救守軍,與玄序失了聯絡,再回白木郡時,出入的道路已被李培南派出的騎兵封死。
昨天,師父吳仁打著收集草藥的名號,替出行不便的閔安跑了趟腿,回來就說,白木郡外的守軍早已撤走,他依照閔安的吩咐,去了青石宅院尋找玄序,最終也是無功而返。
玄序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留下任何只字片語,也掐斷了閔安找他的線索。
閔安陷入難以言喻的懊惱之情中,四處打聽玄序的下落,卻一次次失望。
今天也是如此。
閔安丟下竹劍,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了五梅家的院門。
一直在外放哨的張放殷勤跑過來問:“怎麼了?病怏怏的,莫非是進院之後被人揍了一頓?”
閔安擺手不答,撇下張放走出了巷子,張放只好繼續跟上。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店鋪林立的西街,閔安鑽進了一處樂師聚集的教坊,打聽舞姬所喜愛的紅綃白羽扇是否到貨。
以前他常見柳玲瓏出入此地,與樂師商討舞曲,所以思量著,要給同樣喜歡舞樂的郡公主準備一份薄禮的話,奉上時興的小玩意兒是最好不過了。
樂師拿出長翎羽裝飾的扇子,正在誇獎時,頭戴花葉金鈿穿著紅紗裙的柳玲瓏也走進了屋門,瞧著滿身的富貴氣。她一看見閔安,就小跑過來抓住閔安的手,殷殷道謝他的救命之恩,讓閔安十分不解。
柳玲瓏壓低聲音說:“世子看在你的金面上,不再追究舵把子的死因,還賜了我一座宅子,要我仔細整治酥奶酒送給你。”
閔安頓時失了興致:“你拿著宅子做其他事吧,我口味變了,喝不進酥奶酒。”
柳玲瓏悵然站在當地:“那怎麼好,你不喝,我就欠了兩份人情。”
閔安懶得理會,買了兩把長翎白玉扇,扛在兩肩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坊。柳玲瓏沒料到昔日的小相公似乎變了性子,變得不領情不通人情,一時還沒緩過神來。等她看到閔安越走越遠,左思右想一刻,又連忙追出門來。
“小相公你行行好,回府裡來吧。世子指望著你能喝上我釀的酒,才會繼續關照我。就是贖我身的朱公子,上次也詳細打聽了釀酒原料的產地,我才能從他手裡順利拿到放良文書——”
閔安聽到這裡猛然止步,回頭朝街邊望去,張放遠遠跟在後面,依照慣例不會靠他過近,惹他厭煩。閔安狀似無意問道:“產地在哪裡?我也去學學。”
柳玲瓏報了一個叫做牧野郡的地名。
閔安抑制住驚喜之情,裝作極為隨意的樣子,與柳玲瓏又閒聊了兩句,籠絡她在晚宴上給衣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