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自己,自己又是多麼天真。戶紀子的信字裡行間都充滿對直弘的愛,但也可以理解是對不成熟的人的安慰。那天之後,直弘就像變了一個人。他辭掉了夜裡的兼職,到一家家政公司當學徒。選擇家政公司,是因為他想證明自己什麼都能做。
他的判斷奏效了。在家政公司學到的專業技術成為他後來創立保潔公司的基礎。
&ldo;兩年前,我在銀座的夜總會發現了祐理。我非常吃驚,她長得和戶紀子一模一樣。更令人吃驚的是,她戴著這枚戒指。&rdo;
&ldo;當時她也戴著?&rdo;加賀問道。
直弘點點頭。
&ldo;我問戒指是哪兒來的,她的回答讓我非常意外。她說那是母親的遺物。她母親在三年患胰腺癌去世了。&rdo;
你母親的名字是‐‐話到嘴邊,直弘又咽了回去。他要先整理一下思緒。
他又去了幾次那家店,每次都指名點祐理,想問她的身世。她並非總說實話,但她說自己出身於單親家庭,這一點應該沒錯。
不久,直弘便知道了一個決定性的事實‐‐祐理的出生日期。如果她沒說謊,她母親正是在直弘和戶紀子發生關係的那段日期懷上她的。
一天晚上,直弘終於下定決心,對祐理說想跟她單獨談談。
&ldo;我絕無惡意,只是有非常重要的話跟你說,是關於你母親的。如果沒猜錯,你母親叫戶紀子,對嗎?&rdo;
祐理瞪大眼睛問道:&ldo;您怎麼知道?&rdo;
直弘立刻確信了一切,他一陣眩暈,感到難以置信。
夜總會關門後,直弘帶祐理去了一家他常去的日本料理店,因為那裡有單間。房間裡只剩下他們時,直弘跪在榻榻米上,雙手伏地,低頭行禮,告訴祐理自己便是他的父親,而且不知道當時戶紀子已經懷孕。
&ldo;我向她道歉,說讓她們娘倆受苦了。她們明顯過得很苦,我雖然不知情,但也有責任。如果我成熟一些,戶紀子說不定會接受我的求婚。&rdo;直弘手拿酒杯說道。
菜陸續端了上來,酒也換成了日本清酒。好像是富山的酒。
&ldo;宮本小姐有什麼反應?&rdo;加賀問道。
&ldo;當然很吃驚。她好像難以立刻相信,這也難怪。但她似乎早已感覺到,我並非只是一個中意她的客人。那天我們沒怎麼說話就分開了,但後來她跟我聯絡,說要好好談談。&rdo;
&ldo;你們似乎談得不錯。&rdo;
&ldo;我當時有家庭,不能馬上在方方面面都幫祐理,就想暗地裡資助她。&rdo;
&ldo;就在那時,您妻子提出了離婚?&rdo;
直弘忽然笑了起來。
&ldo;真諷刺啊。我從戶紀子的事中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男人要想讓女人幸福,就得像牛馬一樣工作。但峰子的行動又告訴我,僅僅那樣也不行。我真是蠢極了。&rdo;
&ldo;但您倒是可以將祐理留在身邊了。&rdo;
&ldo;我想盡一個父親的職責,因為總不能一直讓她在銀座工作。我意識到會產生一些奇怪的留言。我想等時機成熟就向大家宣佈。本來必須先跟弘毅說的,但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的計劃全亂了,弘毅好像也越來越討厭我,根本沒法跟他談這些。&rdo;
直弘一口喝乾杯中的酒。一直以來,他都想和兒子一起喝酒,傾聽兒子的煩惱,從父親的角度給他一些建議。但實際上,他們只要一說話就會吵架,根本感受不到父子間的心靈相通。
加賀忽然放下筷子,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