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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現在這個家連個容器都不是,裝不下鬱宛西的身體,也裝不下她的心,一切終於全都破碎,她不知母親當初離開時是什麼心情,應該是解脫大於不捨吧,而她現在也是一樣,緊了緊懷中的嬰兒,終於轉過身再也不回頭,大步離開,從此不再留戀這裡的悲歡離合,帶著孩子去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坐在長途列車上,身邊的麥田村莊,樹林都匆匆而過,彷彿不斷閃過的電影鏡頭,以最快的度在告別過去,鬱宛西的心情錯落複雜,如打亂的毛線,絲絲亂亂地纏繞心頭,是對這種身份的尷尬?還是對未來的堪憂?

邵士森雖然不說,但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們現在身上已所剩無幾了,原本就家境拮据,在外婆的一場病後,又接著一場又一場的意外,他們現在連自己的生活也無法保障,何況還帶著一個孩子,又這樣莽然地跑到另一個城市,那些向來無所畏懼的鬱宛西又不禁迷茫憂慮起來。

邵士森坐在鬱宛西的身邊,目光落在熟睡的陽陽身上停留些會,欣慰之餘,偷偷瞟向正側窗而望的鬱宛西,淡淡的憂傷籠罩,眉宇不經間輕簇,他知道她在愁什麼,生活是把殘酷的雙刃劍,生與活是密不可分的必須,只是鬱宛西不知道他已經偷偷退了學,也許高學位能使他將來的生活更好,可是隻有生活著,才會有將來,所以他必須捨棄將來的可能,而把握住現在的基本生活。

鬱宛西以前在電視上看到農民揹著大包小包進城的情景,總覺得電視裡有些誇張。原來等真正融入繁華的大都市中,才明白自己真的是名副其實的井底之蛙,仰頭而望數不清的高樓大廈,寬闊交錯的公路上車水馬龍,行人如雲,川流不息,城市中的男女老少匆匆地漠然而過,似乎誰也不會為誰多停留一秒,誰也不會多看誰一眼,鬱宛西想起那個小鎮上,似乎每個村民出門都有打不完的招呼,說不完的客套,再看城市裡的天空,同一片藍天,卻終究是不一樣的。

………【第五十六章生活1】………

邵士森本就在這個城市讀大學,總是生活過,路線也要熟悉些,帶著鬱宛西坐了公交車,去原來預定好的出租房。

那不過是十幾平米的小房間,沒有任何傢俱可言,只是在角落裡放置一張舊床,還有一張略泛破舊的桌子,牆壁幾多斑斑劣跡,所幸那扇窗戶具有一定的採光效能。

老闆娘一看便是勢利小人,要了一定的押金和額外付三個月租金,鬱宛西沒想到就這樣破舊的籠子大小的房間竟然也收這般昂貴的天價。

邵士森看出鬱宛西的驚訝,便付了錢早早打了老闆娘,又回頭對鬱宛西說道:“城裡不比鄉下,都是寸金寸土,這裡雖小,總算是空氣還可以,先將就下一段日子再作打算,好嗎?”邵士森略有些內疚,不管是鬱宛琪還是鬱宛西,更是對這個孩子,他都沒有辦法沒有能力給他們足夠好的生活。

鬱宛西聽完此語不再爭辯,再次掃視了房間,一目瞭然,突然意識到另一個問題,便問道:“那你睡哪裡?”這段日子他們雖然以夫妻的形式一起照顧這個孩子,可是無論從法律上還是實質上,他們只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姐夫與小姨子,不管從小多麼親密無間的熟悉,保持著該有的安全距離,可是現在在這樣侷促的空間,幾乎已經放不下多餘的一張床,那他們又如何自處。

“外面還有個陽臺,我在那裡打地鋪就行。”邵士森故意避開尷尬,故作輕鬆地說道,鬱宛西沒有說話,想必他早就已經想好。

在粗略打掃整理後,夜也漸入深沉,繁囂的都市永遠是個不眠之城,燈光交錯

間依然的車水馬龍路,依然的忙忙碌碌,讓人分不清白天與黑夜,只是連日來的疲倦,疲乏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想隨著熟睡的孩子一起進入夢鄉。

鬱宛西看了看邵士森和衣而睡,邵士森會意走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