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只是搭上唐衣的肩膀,不發一語。
“……你不要這樣……”對於這個他愛了六年的男人,他實在是很難用太過嚴厲的口吻,“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不,都是我的錯。”方宇終於開口,“所以唐衣,我在重新追求你,也請你……不要拒絕。”
“……”唐衣一時間有些無語。
他天性有些薄涼,身世又使得他並無太過親近的人,上了大學與同學之間並不疏遠,但,也不熱絡。偏偏又生的讓人移不開眼,給人的感覺就如同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可得。
誰知半路殺出一個方宇,硬生生的把這朵花折了,並且私藏了起來。
對於方宇,唐衣很難用單純的愛,或者不愛來表述。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和感受,除了方宇。
“……算了算了,我管不了你。”唐衣扒拉掉他扣在自己肩頭的手,再沒看他一眼,騎上他那輛二八腳踏車,哼著小曲兒回去了。
方宇也不惱,同樣騎著一輛二八腳踏車跟在了他身後,嘴角也擒了一抹笑。
一起生活了六年,唐衣的彆扭脾氣他還是知道的。若是想徹底跟自己一刀兩斷,他是不會讓自己有機會再出現在他的面前的。如今這般黏黏糊糊的局面,唐衣也未見多排斥,方宇心想,自己還得多加把勁啊。
唐衣在賭,賭他方宇對他的感情。
唐衣贏了。
他又何嘗不是在賭,賭唐衣對他的感情?
這樣看來,他也未必輸。
七
遠離城市的喧囂,小鎮上悠然的日子讓唐衣很是愜意。彷彿又回到了大學裡最簡單的時光。只是方宇……
已經消失了一個星期。
唐衣壓下隱隱的擔憂,又陷入了自怨自艾。方宇,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真心。
你口中的重要,也不過如此。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身世浮沉如雨打萍。
最終還是,難免飄零。
這個時候唐衣卻接到一通意外的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唐衣唐先生麼。”
“啊,是……請問您是……”唐衣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他暗暗攥緊了手機。
“鄙姓嚴,嚴慕賢,我是方宇先生聘請的律師。”
“嚴律師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唐先生,方先生目前目前有一些事情不方便與您見面,他名下的一些資產,將會無條件的贈與您,請問您在什麼時候有時間來辦理一下交接?”
“……贈,贈與?”唐衣一愣,隨後道,“方宇他人呢?”
“……”那邊的嚴律師卻是為難了一下,最後還是說,“方先生他不太方便……”
“要麼他親自給我送過來,要麼你讓他給我打電話。”說罷唐衣直接撂了電話,心卻砰砰砰跳的厲害。
方宇……你……怎麼了。
出乎意料的,電話很快再次響起。
“唐先生,”仍然是剛才那個律師,語氣之間卻多了一些挫敗,“方先生髮生了車禍,現在在醫院,還……沒有醒來。”
“……地址。”
“……什麼?”
“我說醫院地址!”唐衣再也無法方抑制自己,撂下電話急急忙忙的訂了機票飛回那個他曾經呆了快十年的城市。
方宇……
隔著無菌病房的玻璃,唐衣看到方宇靜靜的躺在那裡,高大的身軀陷在病床上,身上連著無數的電線插管,臉色和床單一樣蒼白,了無生氣。
“……”唐衣無意識的扣了扣玻璃,轉頭問站在他身後的嚴慕賢:“我可以進去嗎?”
“……”嚴慕